韩大人若想认定此事,不妨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譬如说人证。”
韩太永眼神阴侧侧地望着他,冷声道:“我没有逼迫安大人承认的意思,我也知道,这证据算不了什么。
不过,安大人可要知道,我兄长家这件事,不是少数人能为之的。
府衙里那么多官兵,随便一两个出来作证,凶手终归是不能逍遥法外的,这只不过是时辰问题罢了,安大人说是不是?
如今,太子殿下在这里,我若查到了凶手,正好请太子殿下为我兄长一家做主。”
“韩大人请便吧。”安祖新无谓的转过身去。
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却变了。
韩太永说的不错,昨夜那么多人参与了,虽然个个都是他靠心之人,可这人数一多,难免会有疏漏。
韩太永也不是省油的灯,若真是叫他查出什么来,赵晢是不是名正言顺,正好除掉他?
他想着,一个激灵,回衙门的整条路上,他也顾不上哀恸小儿子的离世了,便坐在马车上,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他知道韩太永的为人,说到就肯定会派人去做的。
“老爷。”安夫人在一旁开口。
安祖新看了她一眼,不曾言语。
安夫人依旧冷着脸:“我看那太子,不是好惹的。
回去之后,老爷就把后院里的那些女子都遣散了吧。”
她手下飞快的盘着那串念珠。
安祖新沉吟着,不说话。
安夫人不满道:“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等太子走了,你想要多少女人没有?
非要在这里,丢掉性命吗?
你要死不要紧,不要带着我和儿孙们。”
她一向是不过问安祖新和那些女人们的事的,所以,安祖新也不觉得她是在嫉恨。
他摆了摆手道:“就听夫人的,都遣散了吧。
把最近最得我喜欢的两个留下来,就放在夫人身边,做个婢女。
这两个才到手,我实在舍不得。”
“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安夫人嘀咕似的骂了一句,就当是应下了。
回到府衙内,安祖新看着他这些年搜罗来的美人,一个接一个的背着行囊离开,心里头别提多难过了。
再加上小儿子去世,他心里头本就悲痛,又要操心韩太永追查昨夜的灭门之事,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一个跟头栽倒在小儿子的灵前,竟然昏死了过去。
“太子殿下。”
安祖新离去之后,韩太永再次对着赵晢行礼。
赵晢侧眸望他,面无表情。
“下官兄长一家背面满门的之事,确实有极大的可能是安大人故意为之。”韩太永满面正色地道:“下官想请太子殿下做主,替下官查清此案,为下官兄长一家讨回公道。”
“此事,交给王贻远查办吧。”赵晢淡淡开口。
“是。”韩太永低下头应了。
“韩大人的儿子,与安大人的儿子在申州城内,一贯如此吗?”赵晢徐徐问:“强抢卖唱女?逼得卖唱女自尽?动不动便杀人复仇?”
“太子殿下,下官冤枉啊!”韩太永闻言,“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强抢卖唱女,那卖唱女不愿意,撞假山自尽,这一切都是安大人的儿子安沛君所为啊!与犬子没有关系的。
犬子只是之前看那卖唱女有几分可怜,曾经接济过她,这才互相认得,并没有旁的关系,更未参与在其中。
至于杀人一事,更与犬子无关,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此中详情请,我会查的很清楚的。”赵晢背着手,缓步往外走。
李璨跟了上去。
“二位殿下,不如留在寒舍,用了一顿便饭……”韩太永忙抬起头来,开口挽留。
“不必了。”赵晢回眸扫了他一眼:“韩大人这府邸,也称不得‘寒舍’。”
“殿下,下官……”韩太永额头上见了汗,想要解释。
赵晢这早已带着李璨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太永站起身来,面上没有了之前的惊恐,而是一脸的阴翳算计。
“老爷。”韩夫人替他擦了擦汗,娇滴滴的开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
这太子殿下,看着可不是吃素的,老爷您要想好对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