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孟君德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赵晢的身份的。
“不必多礼,去与舅舅说一声,我和璨璨到了。”赵晢抬手吩咐。
“是。”
小厮连忙起身,朝书房奔过去。
片刻后,孟君德便从书房里出来了,他一身玄青衣袍,留着美须髯,面皮白净,行止有度。
“泽昱。”孟君德面上带了几许笑意,看向李璨:“心儿是吧?
宸妃娘娘来信,与我说过你的小名了。
眼下情形特殊,未曾能到门口去迎客,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李璨望着他,怔了怔,摇摇头:“没事。”
“舅舅。”赵晢拱手行礼,又拽了拽李璨的袖子提醒她叫人。
“舅舅。”李璨回过神来,也跟着唤了一声。
她是瞧孟君德得长相瞧得呆住了,赵晢和他舅舅,生得好像呀!
她看着孟君德,仿佛瞧见了多年以后的赵晢。
即使年岁不小了,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且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孟君德,君子有德,人如其名。
“诶。”孟君德点头应了一声,又道:“舅舅不曾预备红包,等会叫你舅母取来。”
赵晢牵过李璨道:“舅舅不必着急,等成亲时再给红包也成。”
孟君德意外的打量了他一眼,笑着道:“那可不成。
头一回登门,是头一回登门的红包。
等成亲,那又是成亲的红包了。”
他瞧这个外甥,端严有余,开朗不足,还忧心他不会与姑娘家相处呢。
瞧这情形,这两个小的可要好的很,外甥更是不顾忌他,当着他的面便牵着人家姑娘的手。
依着他沉闷的性子,有这样的举动,可见对人家姑娘是打心底里喜爱的。
不过想起来,这姑娘是在赵晢跟前长大的,他也能理解了。
李璨听着稀奇,扭头看赵晢,头一回登门,还有红包的吗?
她不懂诶。
她虽然没有问出口,赵晢也明白她的疑惑,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也不懂。”
“去知会老夫人同夫人,就说心儿同泽昱来了。”孟君德吩咐道:“我这便领他们去老夫人那处。”
小厮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
“来。”孟君德邀他们:“随我去。
泽昱,照理说,你们昨儿个傍晚就该到了吧?
我晚上特意多等了一会儿,却不曾等到你们,可是在路上耽搁了?”
他当先而行,口中随意询问着。
“是。”赵晢回道:“我们在折月楼,遇见了安沛君同韩立河。”
他将与李璨在折月楼所见,大致与孟君德说了。
孟君德听罢了便道:“这是为民除害且激化安、韩双方矛盾的好机会。
你可曾派人前去?”
赵晢颔首道:“派了,约莫四五日动手。”
“晚几日无碍。”孟君德道:“韩立河父子,都是阴险之人,极爱秋后算账。
太急了,反而不是他们父子的行事作风。”
“嗯。”赵晢点头。
“老爷。”
一个中年妇人远远地带着婢女来了。
她身量高挑,模样儿也不错,鼻尖上见了汗,显然是听了消息匆匆而来。
“你们舅母来了。”孟君德含笑开口。
赵晢往后退了半步,与李璨并立,这才松开她的手,示意她一起行礼:“这是舅母,”
李璨跟着他行礼,乖巧地唤了一声:“舅母。”
“好孩子,不必客气。”孙氏忙上前扶她,笑着打量她:“娘娘常来信,说心儿姿容过人。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舅母过奖了。”李璨叫她夸得小脸浮起淡淡的粉色。
“可曾拿红包来?”孟君德在一旁小声问她。
“拿了,早就预备好了。”孙氏自袖袋中取出一封包的四四方方的红纸,拉过李璨的手,放在她手心:“来,这是给咱们泽昱未婚妻的见面礼。”
李璨本想推辞,听她说是给“泽昱未婚妻”的,便笑着拿在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