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来这里坐。”李璨笑着招呼郭氏。
郭氏应了一声,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
她看赵晢与白胜先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便小声询问李璨:“出什么事了?”
“是三表哥的事。”李璨软声与她解释:“等会儿三表哥来了,二舅母就知道了。”
郭氏闻言,有些忐忑:“可是那孩子闯下什么祸端了?”
“嗯。”李璨朝她点头。
郭氏闻言,忧心忡忡:“那孩子,平时是有些不懂事的,我也时常管教。”
她说着,看了一眼赵晢,声音更压低了些:“心儿,你三表哥若是有冒犯之处,你可要帮二舅母求求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我以后定然对他严加管教。”
她说话间,白承斓走了进来,瞧见厅里众人,面上顿时有了几分忐忑。
李璨也看出来,三表哥虽然是庶出,二舅母对他却是真的疼爱。
二舅母为人爽利,却也是个慈母。
她宽慰地拍了拍郭氏的手背。
“太子殿下,大伯父,母亲。”白承斓规规矩矩地行礼,又招呼李璨:“表妹。”
白胜先威严地扫了他一眼:“跪下。”
白承斓立刻屈膝跪下,恭恭敬敬,跪得笔直。
“做了什么,自己说吧。”白胜先倒也不曾呵斥他。
白承斓看看眼前众人,夷犹了片刻,便伏地痛哭起来:“大伯父,我错了……”
这些日子,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长辈,却又缺乏勇气。
于是便一直拖着,欠的银子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你且细细说来。”白胜先抬手吩咐。
白承斓啜泣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是那一日,梁佐勋有意撩拨他,说白承斓只要赌赢他身上所有的银子,就答应与白佩珠退亲之事。
白家上下一致不看好这门亲事,白承斓对大姐姐也是一样疼爱怜惜。
听梁佐勋说有这样的事,而且赌输了也不过是输了身上的银子罢了。
他身上的银子,都是母亲平日给他的零用,也不算多。
若是能帮大姐姐退了亲,母亲自然会补给他领用的银子。
若是输了,大不了这个月他过得清苦一些,为了大姐姐也值得。
两人就当真赌起来。
起初,白承斓运气极好,很快便将梁佐勋身上的银子赢来一大半。
最后一把,他信心大增,将迎来的所有银子和自己的家当都放了上去。
谁知,一把便输了个精光。
白家有家教,赌钱是万万沾不得的。
他也愿赌服输,打算离开,只当这回事不曾发生过。
梁佐勋却在这时候变了一副嘴脸,要他必须再赌一把。
否则,他便登白家的门告知白家长辈白承斓赌钱之事。
白承斓被逼无奈,只能又与他赌,结果便欠下了第一笔银子。
梁佐勋拿捏了他这个把柄,便时时拿来要挟他,今日输一些,明日输一些。
白承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债务越积越多。
“我也知此事荒唐……”白承斓痛哭流涕:“可我惧怕大伯父家法严厉,在家中不敢提及分毫。
梁佐勋又处处相逼,我只能装作与他交好,才得以喘口气……”
“你糊涂啊你,怎么不回来与我说!”郭氏听闻,伸手指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白胜先问白承斓道:“那你和郭锦棠,又是怎么回事?”
郭氏闻言,不由一惊:“这里头还有锦棠的事?”
一个是她养在膝下的庶子,一个是她娘家侄女。
她光听着都觉得羞愧,是她平日太疏忽了,给家里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