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耳尖红红,垂着眸子道:“之前,瞧老御厨做过几次,便记得了。”
“这样啊。”李璨偏着脑袋,盯着他瞧。
“嗯。”赵晢抬眸望她:“老御厨说,没有胃口时,用这个最好。
我听闻你水土不服,来时便沿途备下了。”
他说着,面上泛起了一层薄红。
“所以,这真是你亲手做的?”李璨还觉得不敢置信。
“嗯。”赵晢垂眸点头:“快些用吧,一会儿凉了。”
“那我明天还想吃。”李璨吃了一口雪耳,望着他道。
赵晢不看她:“明天再给你做。”
“好,谢谢你。”李璨笑了。
赵晢取过帕子,替她拭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李璨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在一旁。
“怎了?”赵晢不解。
李璨往前蹭了蹭,抱住他,脑袋埋在他怀中,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赵晢真的好让她心动啊。
扬州不是帝京,暂时就当赵晢不是太子吧。
在扬州,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赵泽昱。
赵晢揽住她,轻拍她背心:“还吃不吃了?”
“我吃饱了。”李璨耳朵贴着他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眸子。
赵晢垂眸看她,小脸乖恬,像只餍足的小猫儿,蜷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他轻拍着哄她。
李璨这些日子一直寝食难安,这会儿吃饱了,在他怀中也安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晢等她睡熟了,才放她躺下,给她盖了薄被。
无怠送了一沓的信来。
赵晢起身在桌边一封一封的看了,又一封一封的回信。
李璨一觉直睡到傍晚时分,才伸着懒腰醒了。
这一觉下来,她精神头终于回来了。
“赵泽昱。”
她趴到床边唤。
赵晢正在桌边,翻着一本册子,闻声将册子收了起来,抬步到了床边:“睡醒了?”
“嗯。”李璨凑过去抱着他,小脸埋在他腰身处。
赵晢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舒了口气。
她终于像从前一样待他了。
“可起来?”他低头问她。
“让糖果她们进来伺候。”李璨松开他:“你出去吧。
等会儿我带你去见外祖父和外祖母。”
这里毕竟是外祖家,让赵晢伺候她穿戴,有些说不过去。
“嗯。”赵晢应了,在她发顶揉了揉,转身出去了。
*
南松院,白老太爷同白老夫人的住处。
郭氏正笑着同白老夫人说话:“娘,您是不知道。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就背着心儿走了一路,全家的下人都瞧见了。
除了大哥,我可没见过待妻子这样好的儿郎了。
那太子殿下,比起大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太子殿下和心儿呢是不是?”卢氏进门来,就听着了郭氏的话:“你大哥可比不了太子殿下。”
“大嫂这话说的,大哥待你可不差,这么多年我可都看在眼里。”郭氏笑起来:“怎么,大嫂还不知足?”
“你大哥,待我是不错,可也不曾给我做过饭呐。”卢氏笑着道:“别说是做饭了,就是烧口水,那也是没有的。
在他眼里,那都是女人家和下人该做的活计。”
“大嫂这话说的……”郭氏有些迟疑:“难道太子殿下给心儿做饭吃了?”
“可不是吗?你还不知道呢。”卢氏笑起来:“太子殿下在来的路上,就都预备好了。
说还是学的先皇跟老御厨的食方呢。
说来也是怪了,心儿这几日胃口都不好,孩子看着瘦了。
太子殿下一做这菜,她就吃了,还吃得不少呢。”
“若果真如此,那也是心儿的福气。”白老夫人闻言不由笑了。
“儿郎家给妻子做饭,可是头一回听说。”郭氏一脸惊叹。
“心儿这孩子真是好福气。”卢氏道:“满扬州城,不曾见过哪家夫婿这样体贴的。”
白老夫人道:“如此,也要长久才好。”
“小两口恩爱,会长久的。”郭氏笑着答话。
“不说了。”卢氏上前去扶白老夫人:“弟妹来,咱们替爹娘换身衣裳和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