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跟着你。
你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与他们周旋。
我到外祖家,便请舅舅派人来接应你。”
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若是强行留下来,只会成为赵晢的累赘。
她得在保证了自己的安全之后,再想办法帮助赵晢。
“好。”
赵晢瞧她说话果决,思谋周到,眸底便有了几许欣慰。
将来,倘若他不在身边,李璨应当也能妥善应对各项事宜。
“糖球,取笔墨和堪舆图来。”李璨吩咐了一句,又朝着赵晢道:“你把路线勾给我,外祖家的人来时,也好知道从哪里接应。”
赵晢颔首,接过笔墨,将堪舆图在甲板上铺开,手中画着,口中给她讲解,哪一条道通往何处。
他顺带着,将李璨要走的小路也讲了一遍。
李瑾坐在不远处,看着二人有商有量的样子,面上也有了几许笑意。
太子殿下对妹妹,是真心实意的,教导她这么多年,当是没有藏私,不然两人不会这么快说到一处去。
而在遇到危险时,太子殿下的第一反应是将妹妹藏起来,且安排他们兄妹下船了便抄小道骑马去外祖家。
尽量让妹妹远离危险,安排风清护送,可见太子殿下是将妹妹看得比他自己更重要。
难得的是妹妹没有丝毫女儿家的扭捏不舍与儿女情长的哭泣,两人反而商量起事情的利弊与后面的行动来。
之前妹妹说太子殿下好,他还不觉得。
如今看来,太子殿下果真是极好的,他一直牵着的心也放下了。
妹妹心里不是没有太子殿下,许是有什么心结吧。
但他不打算过问,相信太子殿下自己应当能解开的。
船抵了岸,赵晢便命人牵了马儿,让李璨与李瑾骑着马去了,风清带着数十人护送。
李璨本是不想要风清的,毕竟风清身手为东宫之最,赵晢的处境比她危险多了,她想将风清留给赵晢。
但赵晢坚持,要让风清送她,她只好应了。
沿途,李瑾以为妹妹会受不住苦累,毕竟是娇生惯养的,一时不习惯在马背上颠簸也是有的。
却不料妹妹一路打马在他前头,竟显得比他都勇猛。
他不由失笑,前阵子还忧心妹妹不想嫁给太子殿下呢,如今再看,人家明明两情相悦得很。
李璨确实疲累,脸色很不好看,若非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她恐怕受不住如此的颠簸。
她也想慢一些,甚至想停下来歇一歇,可一想到她慢下来一息,赵晢的危险便会增一息,她就不敢有丝毫停留。
只要吃午饭时,稍稍停了片刻,而后便又马不停蹄了。
风清看得都惊奇,从前不曾见过姑娘如此厉害。
终于,兄妹二人于傍晚之时抵达了扬州城的白府。
白府门前的小厮见了李瑾,吃了一惊:“表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明明接了信,说两三日之后才到的啊!
“快去请大舅舅,就说太子殿下那里有急事。”李瑾急忙吩咐,拉着李璨往里走。
小厮瞧见李璨,忍不住频频回头瞧,这就是表姑娘吧?
眉眼里同表少爷生得像的很,就是脸色看着苍白羸弱,和传言中一样,是个娇弱的大美人。
“快去!”李瑾见他走远了还在回头,不由呵斥。
那小厮这才一路小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