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小拇指。”李璨给他瞧右手小拇指:“夜里睡觉掉了,没染上多少。”
赵晢仔细看,点头:“是”
李璨又仔细打量自己的指甲。
赵晢状似随意地道:“东西在哪?今日我给你包。”
李璨闻言,不禁抬眸看他。
赵晢要给她包指甲?
她有点不敢置信。
赵晢耳尖悄悄红了,错开眼神道:“东西在哪里?”
“喏。”李璨指了指一个暗格,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联想到昨晚,赵晢抱她,问她的那些话。
她忽而想到,赵晢如此种种,是不是在告诉她,他心里有她?
但一这么想,她便不由自主想起赵晢抄大伯父书房那日的情形。
她也不想想起,可根本控制不住。
她望着赵晢,忽然想起乾元帝来。
乾元帝心里,应当也是真有宸妃吧?
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那样纵着宸妃娘娘?
宸妃都敢对乾元帝动手的。
那么赵晢对她,是否也是这样?
赵晢对她的喜爱是喜爱,是不是就好像乾元帝喜爱宸妃一样,只要不涉及朝政,不涉及国家大事,都可以一直宠着纵着?
若是这样,那到底算不算是真的爱慕?
她从前爱慕赵晢,是全然无私的,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赵晢若是有危险,她可以以命相抵的那种。
那么赵晢对她呢?
她不敢再细想,只小小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赵晢已经取了东西,听她叹气,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有心事?”
李璨摇摇头:“我就是在想,你已经好久好久不给我包指甲了。”
赵晢开了木盒,软着语气道:“以后每年都给你包。”
李璨笑了:“好。”
这话儿她听着受用,先姑且听着吧。
*
帝京,荆王府。
赵旭正在庭院中,浇着花花草草。
他是乾元帝第三子,生着一张圆脸,眉眼向下微耷着,是一副老实可靠的模样。
他资质平庸,上比不得太子出凡入胜,下比不得岐王随和亲人,是个不上不下也不受乾元帝重视的。
他平日里也是一副安于平庸的模样,从不与旁人争长短。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进了院子,朝他行礼:“殿下。”
荆王没有抬头,还在浇着他的花草,口中缓缓询问:“消息打探的如何?”
“回殿下。”侍卫低着头道:“太子一行出发之前,岐王便派人前往申州,应当是报信去了。”
“嗯。”荆王点头:“五皇弟可曾有旁的举动?”
“有。”侍卫点头道:“岐王派了人马,要抢在太子之前,抵达江南。
属下猜测,岐王应当是想等太子到了江南,再对他下手,这样可以将事情推到申州那些官员身上,便与岐王无关了。”
荆王直起身子,圆脸上露出几许笑意:“五皇弟还是那么擅于嫁祸于人。”
“殿下,我们怎么办?”侍卫询问。
荆王笑着道:“我们也学学五皇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可。”
“殿下的意思是?”侍卫不由抬眼询问。
荆王正色吩咐道:“派荆出三路人马,前去江南。
岐王动手,你们便动手,帮他一把。”
这一招嫁祸于人,正好除去太子,其余的皇子,比太子可好对付多了。
等太子死了,他再图东宫之位,便会容易许多。
“是。”侍卫响亮的回答。
“记得,让他们分散着前去江南,不要被人察觉了。”荆王谨慎的叮嘱:“若有落入敌手之人,无论在谁手中,立刻自尽。”
“是。”侍卫低头应下,语气里多了些沉重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