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随着李瑾去集市采买东西回来,正遇见大哥李琢策马归来。
“大哥哥,你怎么弄成这样?”李璨瞧见李琢衣裳都破了,脸上也有一块青黑,不由一惊:“大伯母呢?”
李瑾也关切的上前。
“小妹别忧心,母亲的马车在后头,很快便到了。”李琢跃下马儿:“下山的路上,遇见几个歹人,在一个姑娘的马车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上前制止,他们便动手了。”
“大哥没事吧?”李瑾不由问。
“无妨。”李琢揉了揉脸上的淤青:“还好带了几个人,都抓住送京兆尹去了。”
“我大哥哥战无不胜的。”李璨笑了,又想起来问:“二哥哥没有跟着去吗?”
二哥哥不如大哥哥性子内敛,碰上这样的事,恐怕早比大哥哥跑得快,要和他们说了。
“二弟今日营中有事,只有我陪母亲去了庙里。”李琢笑着解释。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林氏的马车便回来了。
林氏仔细问了李琢的伤,见他确实无碍,也就放心了。
本想着此事便过去了,谁知第二日清早,李璨尚未睡醒,前头便传了消息来。
“姑娘,姑娘!”
糖果挑了床幔,欢快地唤她。
“什么事?”李璨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她知道肯定有事,否则糖果不会叫醒她的。
“前头有媒人登门了,给大少爷说媒。”糖果喜滋滋地道:“大夫人打发人来,请姑娘去呢。
宁阳王府的老王妃亲自登门了。”
“宁阳王府?”李璨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才道:“宁阳王府怎么会突然来跟大哥哥提亲?”
“奴婢听着意思是,大少爷昨儿个帮了人家姑娘。”糖果思索着道。
李璨明白过来,原来大哥昨日救的,是宁阳王府的姑娘。
她一下半丝困意也无,当即下了床:“替我穿戴。
可知说得是哪个姑娘?”
她记得,宁阳王府与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应当有两位。
“是大姑娘。”糖果招呼了人进来,回了一句。
李璨眨了眨眸子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这门亲能做。
宁阳王老王妃育有两子。
长子长媳皆不在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便是糖果所说的“大姑娘”。
宁阳王次子章崇贵在朝中任宰执。
章崇贵为人清廉正直,从不结党营私,下朝之后与朝中官员也少有往来,连带着整个宁阳王府都不大与外头人交际。
乾元帝对章崇贵一向是颇为信任的。
李璨思量着,章家大姑娘无父无母,叔父叔母待她是宛如亲生的,且随着宁阳王妃长大,品性举止应该差不了。
虽章崇贵位居宰执,但不是他的亲女儿,乾元帝也不至于那样戒备。
她身为准太子妃,家里头哥哥们娶妻,都要仔细思量妥当,也是不易。
待她仔细穿戴整齐,整理妥当,匆匆吃了一盏牛乳,便往前头去了。
宁阳王妃与李老夫人年纪相仿,两人正坐在一处说话,林氏在一旁含笑陪着。
与宁阳王妃同来的,还有一个媒人,是李璨的老熟人——冯媒婆。
“哎哟!”她一瞧见李璨,便迎上来一脸的喜爱:“七哥儿来了。”
李璨瞧见她便笑了,与宁阳王妃几个人见了礼,也招呼她:“冯干娘。”
冯媒婆受宠若惊:“可别,七哥儿可别这么叫,您是天上的凤凰,凡人哪里担得起您一声‘干娘’?
怪道先前几次说煤都不成呢,七哥儿原是大富大贵命。”
李璨见她说话有趣,叫她逗得直笑:“冯干娘可将我捧上天了。”
冯媒婆便是靠嘴皮子做营生的,从李璨身上,又说到李琢,倒是进了正题。
李璨在林氏身旁坐了片刻,才得知,宁阳王妃今日登门,一是谢过李琢昨日搭救她孙女儿章淑华之恩,二便是请媒人登门来说亲。
宁阳王妃虽已年迈,却是个干脆的性子:“实不相瞒,纠缠不清的那几人,正是我那大孙女的表哥带去的。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却又贪着想攀上我家,华儿她自幼无父无母,本是个苦命的。
我怎肯叫华儿进那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