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是靖安侯府真的遭遇大劫,她便是死也要拉着贺氏做个垫背的。
倘若靖安侯府平安度过此劫,以后,她还要跟贺氏算总账呢,左右,贺氏别想走就对了。
*
岐王府,书房内。
赵旬正在书案前,书写着一封信。
“殿下,长乐长公主求见。”有下属门口禀报。
赵旬笔下顿了顿:“请她到偏殿去,我马上过来。”
“是。”
那下属领命而去。
赵旬写好书信,捧起来吹了吹,用信笺装好,压在了书案上的一本书下面,这才朝外而去。
“七皇姑。”赵旬进了偏殿,招呼了一声。
“时正。”赵峦放下手中捧着的茶盏:“你忙完了?”
“是。”赵旬走到她对过坐下:“七皇姑怎么突然来了?”
“你今日去上早朝了吧?”赵峦看着他问。
“自然。”赵旬含笑回。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赵峦不由得道:“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为李谚辩驳。
说他有罪之人寥寥无几。
而且,还有不少人提出要好好的查验那些证据。
你我都知道,那些证据是伪造的,没有一样是真的。
真要是让他们查验,那岂不是很快就要露馅了?
万一到时候,陛下追查起来,你我都讨不了好。”
她说着越发激动,脸色也不好看。
她就知道皇后和赵旬答应与她联手没安什么好心。
毕竟,她想将夏婕鹞嫁给赵晢,若是此事成了,她与皇后还有赵旬就是敌对的了。
皇后和赵旬愿意与她联手,无非是因为她手底下没有多少势力,也没有兵权,夏婕鹞做了太子妃,她这个长公主也无力给赵晢多少帮助罢了。
如果夏婕鹞不做太子妃,或许就是刘贞莲,又或许是哪个手握重兵的将军的女儿,这些对于赵旬和皇后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赵旬和皇后与她站在一起,只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道理她都懂,但眼下只能如此了,她打算先让夏婕鹞嫁过去再说。
“七皇姑不必紧张。”赵旬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这件事情,我心中早有计较。
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查看那些证据的。”
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他亲自让人伪造的,他自然知道有多么的禁不住查验。
“咱们现在,怎么说也是在一条船上。”赵峦耐不住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也别瞒着我,能不能同我说一说,也好让我不那么心焦?”
赵旬笑了笑:“七皇姑,那些朝臣们说什么根本不必要在乎。”
“怎么不必要?他们天天在陛下跟前游说,或许用不了多久,李谚父子就会被放回去了。”赵峦皱着眉头,很不赞同。
“七皇姑。”赵旬不紧不慢的道:“我再说一次,只要父皇相信那些证据是真的,朝臣说什么,根本就不要紧。”
“可多数朝臣都那么说,你父皇怎么可能相信那些证据是真的?”赵峦不由更疑惑了。
赵旬凑近了些,眸底满是笑意,声音放低:“那我若是一把火烧了那些证据呢?
七皇姑以为,以父皇多疑的性子,会觉得这把火是谁放的呢?”
赵峦思索了片刻,面上有了笑意:“你父皇会认为,是李谚做贼心虚,使人放火烧了那些证据。
如此,反倒是坐实了李谚的罪责。
这个法子好!时正果然聪颖过人。”
赵旬笑着道:“七皇姑这回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
您就只管回去等着好消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