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太相信这个女人，以至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这是莫绍城最后悔的一件事，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他下意识看向沈曼曼，有遗憾，有不甘，有悔恨。

如果，当初没有轻信姜璃歌的谎言，他不会因为她生病对她照顾有加，如此一来，沈曼曼不会一次次的失望。直到最后，他承诺给她一个婚礼，让她彻底绝望。

都是她，都是姜璃歌。

是姜璃歌害沈曼曼离开他的，他攥紧拳头，瞳孔的恨意蹦出，他要让姜璃歌付出惨痛的代价，生不如死。

陈慧惊呆了，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眼看着莫绍城走远，她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他一步步走到沈曼曼面前，驻足，清冷的眸望着她的小脸，“如果当初就知道她是在哄骗我，曼曼，我们是不是不会是今天这样。”

或许是，或许不是。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沈曼曼想了想，“莫绍城，你要信命。就像我和你的相遇是缘，和子烨的相遇也是缘，只不过，和你是有缘无分罢了。我相信，就算是没有姜璃歌的存在，也不会有别的原因把子烨送到我的身边。”

十指相扣的手紧了几分，郑子烨冷笑一声，“一步错，满盘皆输，莫绍城，这就是命。

他牵着沈曼曼的手，和莫绍城擦肩而过。

至于沈磊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停留了一秒，目光意味深长，最终拧着眉离开。

精神病院是很可怕的，因为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且想象力极其丰富。

来到一间病房，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姜璃歌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同病房里还有四个病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几个人嘀嘀咕咕研究着什么，听他们的表述，应该是觉得姜璃歌是奸细，是派来害他们的。

研究一番，决定先下手为强，把她铲除。

接着，四个疯疯癫癫的人就扑了上来，对着姜璃歌一顿拳打脚踢。

姜璃歌只有捂住脑袋不挨打的份儿，一脸的惊慌，把自己蜷缩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

同情？

不存在的。

三个人冷眼旁观，像是看一场表演，没人同情心泛滥。

这时有护士走过来，象征性地喊了一嗓子，不过没什么大用处，也就不管了。

郑子烨好奇，叫住她，“你好，我问一下，她看上去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怎么会和他们关在一起？”

护士上下打量着他，“别的病房都满了，就这里还有一个空位。再说，她哪里疯得轻了？严重着呢。”

“那另外几个病人都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精神不正常啊？”

“哦，你说这个啊。年纪最大的大爷，八十多了，以前是跟着八路打天下的，后来年纪大了脑子就不正常了，看见谁都说是汉奸。白头发的大娘儿子被人毒杀了，从那之后就疯了，见谁都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还有年纪最轻，三十出头的女人，据说是老公出轨，小三和老公差点害死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就成了这样，见到好看点的女人就觉得是老公的小三，天天喊打喊杀的。说起来，最正常的就是那个黑皮肤的大姐了，我也是听说，以前是混道上的，被最信任的人暗算了，地位也没了，接受不了打击，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