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朝着落虎郡方向前进了十多里,那无尽的兽潮几乎已经被抛在了身后,尽管顺利过来,但云景他们一行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回望身后无人操控的兽潮四处奔走,一行人大多数都心有余悸,数量太多太多了,铺天盖地,若不是将背后的始作俑者解决,一旦陷入苦战,其中恐怕半数都要死在兽潮之中!
单个的动物虽然脆弱,可架不住数量太多啊,且很多都是有毒的,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谁都懂,和无尽的兽潮硬拼累都要被累死……
警惕着前进的同时,随行大多数偶尔看向云景的目光充满了佩服和好奇,若不是他指出了背后的始作俑者位置迅速解决,他们别说顺利走到这里了,死伤必定在所难免。
摆脱兽潮后,前行中柴世林忍不住道“这两年来,我们桑罗无数次面对那邪恶组织的人,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动,很多时候都像这次一样,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人,在背后施展诡异手段,让我们损失惨重又无可奈何,这还是第一次没有造成伤亡,多亏了云公子”
说着,他看向云景目光充满了好奇,搞不懂云景是如何发现背后之人的,所谓的听声辨位他是不信的,但这种问题他又不好问出口,总归来说,有了这样的经历,尤其是云景展现出来的手段,在云景的带领下,他似乎看到了真正能解决那邪恶组织的希望。
没有真正个那邪恶组织交过手的人,永远都无法明白那种无奈的愤怒,他们手段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人都看不到就造成了大量伤亡,结果付出巨大的代价,人家压根就不和你玩儿了,直接悄然声息的离去,让人郁闷得想吐血。
“柴大人说哪里话,什么多亏不多亏的,分内之事罢了,我只是提出了对方隐藏地点,真正解决的还是你们”,云景摇摇头道,丝毫不居功倨傲,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仅仅只是能发现敌人这点就难能可贵了,但对云景来将真心算不得什么。
此时化身武长空的武轻眉开口,不是对云景,而是对其他人,她笑道“在此之前,我引荐云兄弟给陛下,请他来帮忙,所有人都不信,对我各种针对指责,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大家无话可说了吧?”
对此,周围很多人脸上都闪过尴尬的神色,好在夜色下看不清楚。
正如‘武长空’所说,‘他’一开始提出去大离请云景来帮忙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嗤之以鼻,甚至还对武长空本事进行贬低攻击。
堂堂桑罗王朝,举国上下没人了吗?居然需要去他国借人,而且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当真是笑话。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云景已经用实际证明了自己,虽然如今距离真正解决敌人还遥遥无期,但不得不说在他身上真心看到了希望。
在场的谁还能说什么?当消息传出去之后,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哑口无言。
“多亏了武公子,若非你赌上一切把云公子请来,恐怕依旧连半点希望都看不到”
“是啊是啊,还好云公子来了,接下来便是敌人倒霉的时候了……”
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这会儿在场的很多人都毫不吝啬奉上好话,这就是现实,没出成绩前,各种怀疑贬低不信任,出了成果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武长空’语气唏嘘道“还好我坚持下来说服陛下了,如今有云兄弟在,总算看到了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这句话就让人不好接了,真心有些尴尬,毕竟在此之前武长空的处境是有目共睹的,因为举荐这件事儿,不知道被多少人指点,还有无数人公然上书要剥夺他的功名甚至拿他问罪。
毕竟他们话题的中心是自己,云景开口道“诸位太过抬举了,在下能力有限,只能是尽力而为,能帮到什么程度还未曾可知,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总归真正出力对付那些恶人的还是要靠你们桑罗的人”
“云公子谦虚,想来在你的主导下,定能势如破竹一举扫平那些恶人……”
对这样的恭维云景没放在心上,反倒是转移话题道“敌方拥有控制动物的手段,,若是这样的人能为朝廷所用就好了,而今举世大旱,粮食告急,这种手段用以汇聚动物取其血肉,食物问题就能得到很大的解决!”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微微一愣,旋即眼睛一亮,是啊,若是那样的人能为朝廷所用该多好?旱灾下无数人饿肚子,汇聚无尽的动物将能极大的解决粮食问题。
然而高兴也仅仅只是瞬间罢了,那样的人能为朝廷所用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本抓不到活口啊,即使抓住了也防止不了他们的死亡。
到底是一国之君,武轻眉是明白情况的,对那样的人为朝廷所用不抱希望,反倒是云景的话提醒了她,她脸色凝重,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念头太过可怕,武轻眉不想声张,而是暗中传音给云景道“云兄弟,正如你所说,永远那种能力的人能控制动物,动物的血肉能填饱人们肚子,如今的旱情,人们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他们利用这点汇聚万民的话,那后果……”
说到这里,武轻眉不禁心惊胆战,若敌人真那样做,这个国家的颠覆恐怕只在朝夕之间!
天下万民,都活不下去了,谁给他们吃的他们肯定听谁的啊。
还好的是目前敌人似乎没想到这点,可并不妨碍那样的情况发生啊。
云景暗中回答道“这种情况的发生不无可能,而今能提前意识到,得做好防范了,以免真的发生后猝不及防”
武轻眉轻轻点头没再说什么,可脑袋里面却在极力思索若真出现那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但一想到那种情况的发生就让她头皮发麻,而今的居所若真发生近乎无解啊,除非能提前消灭那邪恶组织!
而消灭那邪恶组织,如今只有在云景的带领下才算真正有点进度,大概率是要指望他了,想到这里,武轻眉暗中传音由衷道“云兄弟,消灭那邪恶组织的事情,就摆脱了,不管是站在王朝的角度还是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消灭他们都刻不容缓!”
“义不容辞,不管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云景点头暗中回应道,心知那是异域文明搞出的人奸组织,云景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消灭他们。
明白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武轻眉也不再说什么,转而她问“云兄弟,你从谷陌脑袋里面逼出的恶心虫子,难倒就是那东西在控制着他吗?”
“显而易见的事情,正如谷陌所说,被虫子控制后,言行举止和思维意识都改变了,那虫子还能直接杀死被控制的人,这也是之前你们桑罗没有抓住任何活口的缘故,同时也是那邪恶组织飞速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那玩意除了控制人之外,还能富裕一个人诡异手段……,想要彻底消灭那个组织绝非一朝一夕简单的事情”,云景点点头道。
稍微沉吟,武轻眉说“蛊虫?”
“类似蛊虫之类的东西吧”,云景想了想到,毕竟那虫子的特性和蛊虫还是很大相似之处的。
心念闪烁,武轻眉道“可从未听说过蛊虫还能富裕一个人那么强的诡异手段啊”
“所以说消灭那个组织刻不容缓,若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以这样的手段,足以颠覆乾坤!”云景凝重道。
听到这话,武轻眉心头一沉,想到了大离境内天子剑出世的消息,而那个组织拥有颠覆乾坤之能……
顿时武轻眉的内心就变得沉甸甸的,毕竟以目前那组织的发展势头来看,似乎真有主宰天下的潜力啊!
这种事情她就没必要说了,而是转移话题道“我记得金狼王朝就有很多专门炼制蛊虫蛊毒的邪门歪道,而今在我们桑罗四处作乱的邪恶组织会不会是金狼王朝弄出来的?”
“没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若这种话题传出去,很可能会导致金狼和你们桑罗关系恶化甚至引发举国战争都有可能,毕竟而今天下万民都处在一个特殊时期,哪怕只是一点点原因都会导致全面爆发,很多时候人们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不会去考虑那个理由的真实性”,云景摇摇头道。
心说这大妹子还真敢想,居然把人奸组织联想成金狼王朝弄出来的了,话说回来,若非云景知道真相的话,恐怕也会如她那么去想,毕竟金狼王朝的人的确善于炼制蛊毒蛊虫。
“云兄弟方向,这种话我不会乱说的,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武轻眉笑了笑道。
短暂的交流中,云景他们又前进了几里,在行至一片荒山乱林之时,云景突然开口道“停!”
众人依言止步,柴世林问“云公子,怎么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云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叫大家停下,但心头也明白,云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高度警惕着周围。
迈步而出,众目睽睽下,云景上前几步,身处手指摸向前方,黑灯瞎火的夜色下,云景手指轻轻拨动看似空无一物的前方,随着他这样的动作,居然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随着云景这样的拨动动作,人们这才借着月光看到,云景前面看似空无一物的身前,居然有一根肉眼难辨的细丝横在前面!
月光下,那细丝不知是何种材质,幽幽间冷冽无比,一看就给人无比坚韧锋利之感,若是毫无防备一头撞上去,一想到那种后果无不让人心头发寒。
“接下来的路要小心了,大家别只警惕周围大的动静,眼睛也要放两一点,越是没有危机恐怕就越危险!”云景开口道。
说着,云景手指一勾,那肉眼难辨的细丝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细丝左右两个方向数十米外一棵大树和一块大石头都有被牵动的动静,随着嘣的一声脆响,那细丝被云景拉断了。
“那是什么东西?陷阱?还好云公子发现及时,否则一头撞上去我们在场修为弱的怕是要出现伤亡”,柴世林心有余悸道。
那细丝让云景想到了人奸被赋予操控毛发成为武器的手段,但听柴世林的口气,他们之前几年和邪恶组织对抗中没遇到过这种能力?
好吧,估计遇到过,但遇到的人已经死了,亦或者柴世林并未在第一线,所以并未注意到这种情况。
而现在,这种东西既然出现了……
第一时间云景沉声道“大家小心!”
当云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所处位置,四面八方一根根肉眼难辨的锋锐毛发袭来,从地上从天上从四周,形成密集的大网,相互交织割裂,树木被撕裂岩石被割开,欲要将他们绞杀殆尽!
“警惕心倒是不错,死吧!”几乎是云景开口的同时,一个冰冷狰狞的声音响起。
噗噗噗……
哪怕云景提醒及时,那些锋锐的毛发太多了太密集了,且还是从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猝不及防下,他们随行外围的几个先天期修为武者被割裂成碎块,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藏在数百米外的地下!
云景瞬间就锁定了发动袭击的源头,一路上他都在用念力警惕周围四方,天上地下都没放过,可发动袭击之人藏在地下宛如一具死尸,直到发动那一瞬才被云景察觉。
百密一疏啊,云景纵使有念力这种开挂般的手段,却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去仔细分辨念力范围内的一草一木。
从他发现拦路丝线就去追溯源头,直到对方展开袭击,也就两句话几个呼吸时间罢了。
“藏头露尾搞偷袭,也就这点能耐了”,随行一缉捕司真意境中期统领冷笑,顾不得属下伤亡,他浑身强大的气息爆发,单手撑天元气喷薄而出,化作一只数百米土黄色的大手印虚空抓扯,欲要将交织的密集大网粉碎。
那大手印滂沱而浑厚,给人强横的力感,永远拍碎一座山头的暴力。
然而让出手之人意外的是,他施展的大手印居然举步维艰,密集大网中可谓寸步难行,那一根根锋利坚韧的丝线在月光下缠绕在掌印上被撑得变形却未断裂,反而陷入那大手印之中割出一道道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