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灏阳接着道:“网络上播放的视频录音和那些消息,都是真的,药人研究所的幕后主使,的确是塔丽可,人证物证我们警方都已掌握。”
“具体的信息,警方会尽快整理公布。”
阮灏阳的态度冷硬,不卑不亢。
塔妮娅震惊不安,脸色刷的白了。
药人研究所的案子她并非一无所知。
用孩子当实验品,不断进行实验,改变孩子的基因,让他们成为所谓百毒不侵的药人。
而在实验的过程中,存活率为零!
四年前公布出来,已知死亡人数,高达两千人。
今日,塔妮娅看到的,二十年……
塔丽可秘密开药人研究所,已经二十年了。
那么在那二十年的时间里,死亡的人数……
塔妮娅不敢想象!
“不可能,母亲怎么可能会这般毒辣……”
残害那些无辜的孩子,是魔鬼行为,禽兽不如……
塔丽可怎么可能……
塔妮娅双腿一软,后退几步,险些瘫倒在地。
她身后的助手,立刻扶住她。
阮灏阳冰冷的双瞳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直言,“事实摆在面前,谁也无法否认。”
塔妮娅稳住身形,双手不自觉的颤抖。
她自小最尊敬的母亲,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为了美貌,为了一己私欲,让那些孩子丧命?
为了保护自己,利用国王的身份掩盖四年前的真相,欺骗全国人民……
新闻报导上,那无数条罪行,在塔妮娅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能接受!
她的母亲贵为国王,怎么可能……
可正如阮灏阳所说,事实摆在面前……
塔妮娅失魂落魄。
阮灏阳淡淡的说道:“塔丽可所犯下的罪孽,是她一人所为,与您无关,警方和国民都不会牵扯到您,您还是大家尊敬的王。”
“但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希望您不要为了母女之情,而干涉我们的调查和案件进度,我们要做的,是将实情公布于众,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阮灏阳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和警告塔妮娅,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把自己带入深渊。
“塔妮娅国王,您的精神不佳,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塔丽可一事,在短时间内,不会平息。
塔妮娅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世界,似乎崩塌了。
她无法站稳,只能由助手支撑着。
她声音更咽,“阮局长,让我见见母亲。”
阮灏阳摇头,“塔妮娅国王,请回。”
塔妮娅的请求被拒绝,她的眼泪止不住了。
塔妮娅推开助手,踉跄的想拉住阮灏阳,被阮灏阳无情避开。
塔妮娅跌坐在地,“让我见她一面,阮局长,我求求你……”
“我不相信她会这么无情,她对我显然严厉,可她是个好母亲,好国王,她从小教导我要优秀善良,要爱戴国民,不能做伤害到国民利益的事。她每年还会吃斋,定期进寺庙诚心为y国祈福,她怎么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我要问她,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她要塔丽可亲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塔妮娅坐在冷冰的地上,眼泪滴落在地,狼狈不堪。
助手想要扶起她,被她推开。
阮灏阳眉头紧锁,冷声斥责:“塔妮娅,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你是塔妮娅国王,是高高在上的王1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绝不会碰塔丽可。你是她的女儿,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药人研究所和她无关,幕后黑手不是她,就算是死,她都不承认1
“现在,她不仅承认了,还坦白了所有,说出这么多年来做过的种种禽兽不如的事,这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觉得能有假?”
阮灏阳居高临下,讽刺不已,“塔丽可害死了无数个孩子,拆散了无数个家庭,连塔莎娜都是她下令杀的。虎毒不食子,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你觉得,她还有心?”
塔妮娅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阮灏阳不会动手……
“地上凉,扶塔妮娅国王起来。”
阮灏阳大手一挥,示意警员帮忙。
塔妮娅痛苦不止,任由着他们将她扶起。
她赤红着眼,唇瓣颤动。
想要继续请求阮灏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是塔丽可的亲生女儿,也是新任国王。
此时此刻的她,没资格质疑阮灏阳,更没资格为塔丽可说话……
阮灏阳面不改色,“擦干眼泪,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贵为国王,必然要有国王之气!
这就是塔妮娅的命。
塔妮娅颤抖着手拉过纸巾,紧咬着牙关,忍住伤痛,擦干眼角的泪。
她法呼吸几口气,够强找回思绪,克制自己站稳。
塔妮娅回眸,嗓音沙哑,“阮局长,辛苦了。”
她的反应,阮灏阳颇为满意,“职责所在。”
目送塔妮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修若有所思。
适时提醒,“阮局长,事情虽和塔妮娅无关,但她是塔丽可的亲生女儿。”
“你放心,无论是谁,也别想插手此事。”阮灏阳心里和明镜一样,“更何况,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y国几百年来的底线,这已经不是塔妮娅能干涉的范围了。”
言外之意,塔丽可必死无疑!
“不用送,有劳阮局长费心了。”
时修淡笑,抬脚往前走,没回头,只是挥挥手,“阮局长办事,我们放心。”
……
早上,七点整。
时修带着时洁赶到人民医院。
寻到病房,轻推开门进来。
顾肆醒了,君漓被他护在怀里,似乎还在熟睡。
顾肆没说话,用手示意时洁看桌上的检查报告。
时修和时洁相视一眼,姐弟间的默契,让他们聪明的脱掉鞋子,再慢吞吞的靠近。
时修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夫人不仅强大,警惕性还强,尽管有顾爷抱着,很有可能还是会醒。
他慢慢走近,在安全距离的范围内,伸手去拿报告。
手够不着,还差点!
时修屏住呼吸,上前一步,脚底突然踩到了什么。
下一秒。
小萝莉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妈呀!又地震了,老大快跑1
时修心里“咯噔”一下,低头一看。
他踩到安兮可的手了!
安兮可为什么会睡在床底,为什么还把手伸出来?
来不及多想,因为安兮可坐起来了,她的动作很麻利。
睡意朦胧的从床底爬出来,不忘把还在睡的史迪.玥舒拉扯出来,刚站稳,就要去拉床上的君漓。
时修灵魂都被吓出来了。
他连忙制止安兮可的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开口。
可是,都晚了。
君漓睁开了眼,冷冽的看他们一眼,又闭上,钻回顾肆怀里,抱着他继续睡。
顾肆的黑眸,阴沉到了极点。
时洁察言观色,快步跑过来,拿了君漓的检查报告就跑。
时修没打了个寒颤,左手拎小萝莉,右手拎史迪.玥舒,也跑了。
再不跑,他怕没命!
……
病房门关上。
君漓没睁眼,趴在顾肆怀里,蹭他的颈窝。
顾肆揉她的发,“时候还早,乖乖再睡会。”
“别担心,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中,该接的人很快就会接过来,事已至此,尘埃落定,不会有变动。”
“一切归功于你,你很棒,我的宝贝。”
君漓轻轻的点点头,启唇在他侧颈上吻,依恋十足。
顾肆任由她调皮,一味纵容,只是下意识小心护着她的肚子。
在她的吻停了之后,顾肆这才开始哄她睡。
几日的疲惫,劳心费神,再加上孕期嗜睡,又有他在身边,君漓觉得安心,很快就再次睡去。
……
而被时修拎出去的安兮可清醒了。
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失修早埃”
时修嘴角微抽,“安兮可,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睡在床底下?”
安兮可没劲的坐在长椅上,漫不经心的回应,“暖和。”
时修:“沙发不够暖?”
安兮可抬了抬眼,沙发?
病房里哪来的沙发?
时修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这蠢萝莉要么是没看见沙发,要么就是压根没想到能睡沙发。
他一不在,小萝莉就净干蠢事,不让他省心!
时修脑瓜疼,“别看了,老实坐着,别进去打扰顾爷和夫人。”
安兮可耸耸肩,只要老大和大宝小宝好好的就行。
她眯了眯眼,冲他招手,“失修,这板凳冷死人了,冻屁股。”
时修当没看见,“冷也得受着。”
一大早的,安兮可觉得屁股冻麻了,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把身体借我睡一下。”
时修冷冷的看她一眼,“娇气1
以前小萝莉有这么娇气吗?
绝对没有。
她一拳能打爆一个壮汉的脑袋!
时修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安兮可自觉的扑进他怀里,手抱好,脚缠好,闭眼睡一觉。
被扔到一旁的史迪.玥舒揉着眼睛没说话。
她也觉得,屁股有点冷。
……
时洁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椅上,仔细的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
有流产征兆,有几项数值偏低,甚至出现了下降的迹象。
情况,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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