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袖赶忙收回了目光,虽然隐约有些心悸,可其内心深处却并没有半点恐惧之意存在。
风势渐歇,布帘重新落了下来,再次遮掩住了窗外的景象。
刘柱子毫无困意,在那里翻来覆去地张望,忍耐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小声开口道:“徐爷有这般飞天术法,简直与仙人无异,何苦还要来赚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个铜板?”
刘大牛叹了口气,却并没有斥责刘柱子,而是沉声道:“所有的村庄祭祀都是昭阳山城敕封,世世代代都享受着昭阳山城的俸禄,自然不会缺少我们的些许铜板。”
略一沉默,刘大牛眸光之中浸染了些许光华,似乎变了个人一般,继续道,“自古有言,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就连那东土大唐的圣僧到了灵山,都要献上人事聊表心意,这才能证得旃檀佛果,更何况你我蝼蚁之民?”
刘柱子蓦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刘大牛,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自幼时起,刘大牛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憨厚坚毅的猎户,根本不识几个字,如今却是出口成章,仿佛完换了个人。
刘大牛察觉到了刘柱子的目光,笑了笑,道:“柱子,你是不是有些惊讶?”
刘柱子用力点了点头,道:“刘叔,你怎么……”
含袖亦是抬起头,朝着刘大牛望了过来。
就连那两个闭目养神的青年村民,此时都陆续睁开了双眼,靠窗话少的村民看了一眼刘大牛,沉声道:“难道你就是徐爷所说,这次在刘家庄苏醒的‘苗子’?”
刘大牛闷声一笑,道:“运气罢了。”
那村民神情肃然了许多,朝着刘大牛拱了拱手,道:“是我等眼拙了。”
刘柱子与含袖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刘大牛侧过头来,摸了摸刘柱子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柱子,有件事刘叔一直都在瞒着你,如今刘叔带着你前往昭阳山城,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闻听此言,刘柱子下意识地身形一颤,抬头望向了刘大牛渊深的眸光。
刘大牛面色有些沉郁,道:“当初你父母之所以离开山脉疆界,冒险踏入灵智野兽的地盘,皆是为了一株生长在山脉边缘之地的灵草。”
“那株灵草不知何名,不过却始终都散发着半透明的光晕,一望便知晓不是凡物。”
“当时的你,约么只有两三岁,你的父母为了让你有机会成为‘苗子’,这才选择冒险去摘取那株灵草。”
“只是……”
言至此处,刘大牛的神情有些痛苦。
刘柱子神情有些呆怔,喃喃道:“刘叔,别再说了。”
那靠窗的青年村民忽地开口道:“刘家夫妇殒命之后,你便趁着那只野兽负伤,尾随在其后摘取了那株灵草,并且将其吞食进了自己的肚子,是么?”
刘大牛苦笑一声,并未否认,道:“那灵草被摘下之后,便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枯萎凋谢,我若是不将其吞食,便白白浪费了这株灵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