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寒意越发凝重,随之而来的还有北方的噩耗——因斯帕克东北边境的一个村庄遭到了惨烈的屠杀,一些幸存的村民逃到了因斯帕克城,随即因斯帕克的信使赶到了赛灵斯城向赛灵斯家族传达消息。
这次攻击的进程和普通的劫掠没有什么两样,但劫匪有精良的装备甚至其中出现了具甲骑兵。村民之一在布上画出了他印象中袭击者服装上的纹章,信使把它上交给了赛灵斯伯爵。
约西亚在看到图样的一瞬间,脸都黑到了恐怖的地步。
“看纹章是卡赛利亚的骑士。”在信使离开后,约西亚对父亲说。
不同于富有西方名城的华贵风度的宴厅,赛灵斯的议堂从内到外都像是个宽敞的石堡。端坐于黑暗中的伯爵没有说话。
“会不会是仅仅是犯案骑士的个人行为?”罗斯·洛林进言。
“有可能,但我刚灭了克洛维什的痴心妄想因斯帕克便发生这种事情,我看多半是报复。”约西亚冷冷道。
“那派人去交涉一下好了。”卡尔说。
数日后,赛灵斯伯国派出的朽慢使者满面怒容地回城了。卡赛利亚国王当场回绝了他的指控,克洛维什称不可能出现这种事,一切都是污蔑,他甚至派人殴打了该官员。受尽屈辱的官员最终将所见所闻全都报告给了赛灵斯伯爵,除了卡赛利亚方面的凶残,还有他途径村庄时看到的惨状。
这不仅仅是一次报复,更是一次挑衅,足以挑起战争的边衅。
“他是想打仗么?”赛灵斯方面再一次讨论该问题的时候,约西亚阴冷地评论了对方的行为。
假如赛灵斯军队足够强大,他完全能够以此理由进攻卡赛利亚。
听到他的话,家臣们都以为赛灵斯又要出征了,瞬间,群臣议论汹涌,不过基本观点十分清晰,不能打,理由多种多样,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约西亚对这幅场景十分眼熟,他远征马虏的时候群臣便是这样。在约西亚看来,在这种情况下考虑他们的意见是否合理没有丝毫必要,世袭贵族只要国内稳定就能剥削财富,因此对于军功的渴望不高。另一方面,他们长久地在国内外构建关系网摄取利益,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利益链条,战争不但不会给他们好处,反而有可能威胁他们的利益。
简而言之,两个字——暮气。
“现在我们当然不会去和卡赛利亚人开战。”卡尔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结束了争端。比起这些,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讨论。最近,他们得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情报。
镇守乌尔法的扎木花拉在沃尔纳全境进行了一次改革,他以沃尔纳总督的身份保证了投降的血族骑士和人类同骑士的领土所有权,但他们只有立下足够的军功才能为后代换取世袭土地的权利。作为交换,他把税率调整到比原沃尔纳更低的水平。事实上,以沃尔纳现在的毁坏程度,即使卯足了劲收税也收不出什么。<!--PAGE 1-->
另一方面,他对投降的沃尔纳士兵进行选拔,把其中老弱送往他在沃尔纳分得的田庄,而可战的作为常备士兵得到了固定军饷的保证,包括平时饷,战时饷和军功饷。他将前者,原血国贵族阶层的武力统称为帕依希克(埃兰语的军队),而后者,常备支薪士兵称为萨睿耶理(埃兰语的禁卫新军)。
卡赛利亚,亚兰,拉科赛和比利提斯的联军在进攻沃尔纳时遭遇了不小的挫折,他们刚进入沃尔纳就有大量人类士兵逃叛逃。
扎木花拉在坚壁清野的同时命令夏丹骑兵进行了高强度的骚扰作战,当联军缓慢行军,穿过数座空城抵达乌尔法郊外时,等待他们的是扎木花拉麾下严阵以待的上万军队,其中不仅有他的夏丹士兵,还有帕依希克和萨睿耶理。
联军在前锋战败后立刻撤军回到拉蒂亚和卡赛利亚的第二波援军会师,他们带到了一位拉蒂亚家族的旁系男性和他的家人。在这支军队的支持下男子向埃布尔宣称拉蒂亚伯爵的爵位,埃布尔毫不抵抗,干脆地交出了伯爵之位后在佣兵的保护下南下梅尔西斯,坐船出海,去往伊兹莫拉附近的他名下的庄园,他的家人们已先他一步随回国的赛灵斯军到了那里。出海前,埃布尔写了两份信分别给约西亚和夏普。
“卡赛利亚增兵东方打算干吗?他们还想去打乌尔法么?”丹泽·蓝若斯问,他很难相同如果克洛维什想要沃尔纳的土地为何要在前锋战败后直接退到拉蒂亚。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赛灵斯伯爵玩味地轻笑,“他们在会师后,往东北去了,似乎是要去比利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