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帕尔斯女皇脸上无悲无喜,眼睛里也透着平淡冷漠,仿佛她所听见的悲讯和她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我最亲爱的弟弟,是死于心脏问题,而不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吗?”
维托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沉的奥兰多六世皇帝,这老东西不是说瘫痪了被关在后宫深处吗,怎么跑出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问出口,也不会表现出对奥兰多六世皇帝出现的好奇以及异样。他连忙点着头,“是的陛下,我邀请了帝都研究院中一些非常有声望的炼金术士检查了殿下的死因,这是他们一致得出的结论。”
“他们?”帕尔斯女皇脸上似乎多了一层朦胧的表情,让人看的不够真切,“有好几名炼金术士一同参与了调查,是吗?”
维托再次称是,帕尔斯女皇这时候才微微笑了起来,偏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曾经的帝国皇帝,奥兰多六世,“我说过,我并没有想要害谁,我本来的想法是圈禁他,但是没有想到他先走了一步,这些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父亲大人。”
奥兰多六世快速起伏的胸口释义他内心的波涛,鬼才踏马的相信这些东西和你没有关系。在彼拉戈斯那边的时候康德好好的,一回到帝都马上就去见了光明神他老人家,要说帕尔斯女皇没有动什么手脚,老皇帝敢把自己脑袋砍下来赌帕尔斯女皇指示了这样一场谋杀!
是的,**裸的谋杀,整个帝都的贵族们有几个相信康德皇子会自然的死亡?
没有!
一个都没有!
他们之所以不敢说出口,那是因为他们害怕帕尔斯女皇趁机把他们都给办了。知道现在贵族们在暗地中怎么说帕尔斯女皇吗,说她是帝国有史以来,甚至可以追溯到神圣帝国立国以来最大的暴君,没有之一。她恨不得把所有贵族都砍掉脑袋摆放在她的花园里制作成景观,所以没有人敢露出一丝破绽给这个疯子。
她终究是下手了,无论老皇帝曾经如何开解她,最终她还是走上了所有帝王都走过的老路子,要做一个孤独的帝王。
或许这就是所有帝王们在享受权力的同时,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他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睁开眼睛望着帕尔斯女皇,“我明白了,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在这件事中做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可以有一个好身体,至少不应该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那是当然的,我也有这样的愿望,我希望我的每个兄弟姐妹都能活的足够长久,体验到更多生活的乐趣。”面对父亲话里藏锋的指责,帕尔斯女皇没有一味的退缩,反而是顶了上去,“但是您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皇帝,我不是众神,我不能赐给他们权力和财富的同时还能够赐予他们健康的身体,我连自己的健康都无法掌握,更何况是其他人。只能说所有人健康快乐是我的愿望,但愿望有时候必须服从于现实,您说呢?”<!--PAGE 1-->
奥兰多六世皇帝叹了一口气,扶着扶手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后宫走去,“我累了,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望着奥兰多六世皇帝猛然间苍老颓败的背影,帕尔斯女皇只是笑了笑,这就是帝王的悲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杀死他其他的孩子,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他也很自豪,因为帕尔斯是他的接班人,是他的女儿,同样也是一名英明神武的帝王。
她在走钢丝,这一点奥兰多六世很清楚,走钢丝或许能够尽快的从一边的悬崖走到另外一边的悬崖上,但在这个过程中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尸骨无存。但是她成功了,即使在走钢丝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差点就掉下去,可她最终还是成功了。
她收拢了大量贵族们的特权,让贵族们团结在皇室的周围,这是他,包括了之前几任皇帝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在奥兰多的帝国历史上,唯一做到这些的,只有奥兰多一世皇帝,以及后半生的奥兰多二世皇帝。
既然如此,他这个已经过气的,从皇位上下来的老头子,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自己做不到的东西帕尔斯做到了,那么他就应该闭嘴,不去做一个令人讨厌的老头。
等奥兰多六世皇帝离开之后,帕尔斯女皇满意的点了点头,按着扶手站了起来。长长的拖地裙摆以及精美的服饰衬托出她无与伦比的高贵,以及气质。她缓缓走下台阶,日益深重的威望让维托低下头去,现在的帕尔斯女皇那股子气势非常的惊人,这也和她最近的处境有关系。
“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维托连连摆手,认定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女皇陛下的主意好。
以前他面对帕尔斯女皇还能有些抵抗力,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帕尔斯女皇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就像小时候懵懂时参加一场宴会,惊鸿一瞥之间见到的奥兰多五世皇帝。当时老老皇帝离死已经不远了,几乎连行走都做不到,只能坐在奢华的步辇上被人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