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姐表现很自然的推门下车,然后冲柳树直叫喊:“跑哪去了?找你半天了!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个人睡在外面马路上了?你怎么照顾我的啊?”
柳树直直勾勾的盯着摇姐,听着,突然闷声道:“我在找你,不知道你跑外面去了。现在准备去哪?”
“废话!不用洗澡?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摇姐数落完了,嫌恶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般扯了扯,然后上车,看见柳树直走过来。她没表情的看着,看着柳树直来开车门准备挤进来的时候,才问了句:“你干嘛呢?”
“……坐车啊。”柳树直有点莫名其妙的样子。
“外面的路那么窄,你不知道帮忙看着点?”摇姐的质问声中,柳树直不很高兴的关上车门,站在外面指挥着摇姐把车安全的开出去。
摇姐开着车几次进退,终于开出了狭窄的巷道,犹自抱怨说:“什么毛病!修房子时预留这么点路,还整个院子当车库干嘛?这人自己的什么车?斯马特?”
柳树直费了点工夫才挤进车门,坐着是不行的,他太粗壮了,不舒服,靠背也就总是倾斜状态。
摇姐开动车子,暗暗注意着时间,从她们近距离接触开始算起,陈逢时说过,绝对不能达到十分钟,最多九分半钟必须远离,即使计划不顺利也一样,九分半钟就是极限。
但是,时间应该是宽裕的。
除了……该死的红灯!
夜色下的马路,只有她的车孤独的等着红灯,再没有别的引擎声了。
这个红灯,有点长。
“你昏在哪里了?”柳树直看起来很正常的、关心着问她。
摇姐却觉得很可怕,这说词明明是陈逢时临时编的鬼话,但柳树直竟然能配合的这么这么好?
恶鬼附体真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陈逢时说,摇姐真看不出来现在的柳树直有什么问题,更没办法把他跟片刻前端着枪扫射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就刚才过去的路边啊!我怎么会一个人跑那去了?身上也没酒味啊!”摇姐看了眼柳树直,仿佛真有这事,她必须让柳树直给个说法,因为是他的责任。“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心情不好你就这么陪的?让我一个人睡路边?有流浪汉经过怎么办?有坏人呢?遇到仇人呢?要是……”
“你自己跑不见了,我刚才就在找你。”柳树直的回答很简单。
“我自己跑的吗?”摇姐面露困惑之色,这时,绿灯亮了。
她发动车子,开的比平时稍微快些。
车子拐过路口,顺右边走了一段,又一小段直路后,开进了高架桥下的辅道路边。
摇姐停了车,解开安全带时交待说:“我去方便,很快回来。”
柳树直就坐车里等着,这情况不是第一次。摇姐就是这样,路上憋急了就找这种地方解决,一点不像富家千金……不过,她虽然出身富家,本来也不是大家闺秀型。<!--PAGE 1-->
柳树直等没多久,突然听见发动机的怒吼声由远至近,迅速接近。
他看着车内的后视镜,可是,没有看见灯光,只听见声音在后面,而且已经很近了!
黑骑,停在车后的路边。
陈逢时下车,走上路牙时,冲着车里的柳树直招招手,指指路边的人行道,那意思很明白:别坐着了,赶紧下来。
柳树直的脸上,变成狞笑,他看了眼摇姐去的桥洞方向,此刻仍然不见踪影,于是推开车门,钻出车外。
“为什么没有植入子体核心?”柳树直的体形看起来没有过去那么夸张,现在就是个优秀的健美先生模样,不似之前那样整个健美精英的夸张,当然更远不如荒女王的那四个肌肉人级别的健美战士。
但是,柳树直现在的力量却比过去更大,这显然是说,他的肌体被菌魔改造的很成熟了。
陈逢时没有说话,因为他一旦开口说话,就可能被柳树直比对出记忆里的自己。他只是抬手,隔空虚点向柳树直几次,仿佛再说:为了你。
“你以为——我怕你?”说话间,柳树直突然从兜里拔出只手枪,飞快的指向面前的黑骑!
他,本就有所防备。
可是,就在他掏枪的时候,面前的黑骑左手反握藏着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斩出!
刹时间,黑暗里,刀光闪过的轨迹上,突然闪现火花。
刀刃过去了,枪还在柳树直手里,已经举起来了,只是,没办法对准陈逢时。
因为只剩下枪柄还被握在他手里。
短刀在陈逢时手里,瞬间正握,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不见,变成反握藏起,如此反复变化着,分明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