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老头,你能这么推想,就忽略了:如果是后者,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所以我说,不可能告诉你。”王启一笑而过,转而道:“所以啊,还是聊前一个能说的吧,万人敌巨巨记得么?她家族被屠灭,情深意重的丈夫遇刺身亡……”
于是,王老头也就不问王启不说的,只是频频的端碗喝酒,陪着他聊那些生死离别的忧伤苦痛,这些,他经历的本来就很多……
晓晓的老爹,病的不太正常;王启作为孤儿,孤佣村的退役佣兵们的想法又都比较反常。于是都没有正常的离别和相聚场面,相比之下,潇潇回家的情景,那就很正常了!
久未见面的潇母,抱着她好一番哭诉,看她哪里都觉得不对,看哪都觉得她一定是在外面受苦受罪了。
潇潇的父亲还没有回来,临近的两间屋子里住的,是侍候她长大的侍女。对于她的回来,家里的长亲都是高兴的,拉着问她在外面的情况,而有些亲人则态度漠然。
潇潇只说当佣兵了,过的还好之类的,因为她很少往回邮寄信息卡,就给她母亲寄过几次,但也没说过真实情况。而天马帝国这里,距离一线帝国还差了一个层次,宇宙中顶大的消息传过来,需要的时间比较多,而且也往往很精简。
最关键的是,潇潇家里跟佣兵打交道很少,她父亲是天马帝国的文官,祖上担任过要职,但隔的有些久了,她爷爷,父亲,叔父之类的,很多都在帝国里做官,但基本清一色都是文职类型,关心的是帝国里的经济事情呀,产收呀等等,无关战事,也从不关心战事,佣兵界的消息,当然也就知道的有限。
潇潇家里,是天马帝国的贵族之列,历史悠久,如今的境况比起祖上最辉煌的时期来说,肯定是不如的,但也谈不上是走在没落的路上。因为人丁兴旺,虽然好多代都没出过显赫的大官,但每一代都有不止几个在官场,说起来也多少管点事情。
如今家族里居住在一大片潇府范围内的,人口超过八千多,她父亲是同辈里的长子,在族里说话很有份量。
可是,她母亲前面,还有八个女人,当初一度受宠,可是,因为她娘比较短视,得意时太高调,没想过那种特别的宠幸能维持多久的问题,不两年后就被冷落了;于是才敢生孩子,指望生个儿子保后半生的地位,可惜生的又是女儿。
为什么后来没生了呢?因为从潇潇出生后,侍寝再没有她娘的事了……
所以,潇潇对她母亲的记忆里,很多是灰色的。幼年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没有指望再得到宠幸了,经常悲伤困苦的时候就拿她撒气,旁的那几个妻室对她母亲也没好脸色。可是,潇潇记忆中她母亲已经夹起尾巴做人,处处小心翼翼,赔笑脸,忍声吞气,而有限的那些失控的时候,都是因为她被欺负了。
对于潇潇来说,她母亲:怨她非男儿身是前几年,爱她胜过爱自己是六岁之后。因为那之后,她母亲哭诉的已经不是怪她非男儿身了,而是责怪自己信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话,结果得意时尽欢了,没两年失意后加倍挨欺负了。
潇潇现在当然明白了,这话错不错,得看情况,什么道理不问情况的直接生搬硬套,悲剧了都是正常的。
拜过族里必须去的长辈了,夜里,母女两睡一块,说不完的话。
聊了些出去的情况,潇潇问起她母亲说:“给你的钱置办产业了么?”
“……你三个舅舅做生意都赔了,后来我没敢再拿出来,怕把钱糟蹋了,都存着呢,我也没用多久,真花的多了,旁人看见了还不得眼红找茬呀。”
“……我不说了吗?舅舅们不是乱整赔的,那就当花钱积累经验,做买卖哪那么多天才一帆风顺发财的?你在这没有自己的产业,就没有让人正眼看你的资本。光有钱没用,你必须在帝都里有自己的产业,产业越有影响力越好,你娘家人都过的越强越好,这些才是你能让人敬畏的资本!你尽管让舅舅们做,你自己也做呀!随便做什么,我不怕你赔钱,哪怕你赔一百次,一万次,只要一次比一次好,那就是进步,早晚你就一定能赚钱!”
看见潇潇生气了,潇母轻着声音说:“好好,等过些时候我学,我学。”
“还等什么呀?明天就把舅舅他们请出来一块吃饭,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合适就直接出钱让他们做!”
“……那么急干嘛呀?我不是等着你回来吗?等你结婚了,我想你跟他们商量商量,载府的地多,到时候我能寻近某个地方,不管大小做个买卖,离你近,你没事出府就能看看我。这府里,你说我哪还有留恋?没敢走,过去是还得靠在这里忍声吞气过活,你给了那么多钱我还没走,还不是为了守你回来,怕你爹不高兴直接把你的好婚事给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