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柒看向陆君屹,眼中带上了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询问,“你说这石块是不是证明了,这堤坝在崩塌之前已经遭受到了一些人为的损坏?”
说完还没有等到陆君屹回话,纪言柒再一次皱了皱眉开口道“但是也不对劲啊,究竟是什么样的损坏才能让整个堤坝在溃堤的那一瞬间变成一块一块的?而且也的的确确有一些石块不是因为损坏造成的啊。”
陆君屹眉毛微微上扬,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进入了误区,首先当晚所有看见那个场景的人已经全部死了,你所听到的所有的事情不过只是后面听到的转述罢了,不能太过于当真,甚至用来作为判断的标准。”
“第二,堤坝是可以在一瞬间溃堤,但是造成溃堤的原因不一定也要一瞬间。就比如说,我可以在这个坚实的堤坝上打击出来不少的裂纹,然后在这些裂纹上面泼热水,和冰冷的河水进行一个互补,长此以往这堤坝的石头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坚固性可以说了。”
纪言柒闻言点了点头,只要这个堤坝有了那么一个脆弱的地方,那么只要河水冲势猛一些的话,这个堤坝就面临着随时溃堤的威胁。
纪言柒打量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边蹲着一脸专注的陆君屹,眸中的神色暗了暗,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对于破案有一定的了解,视察力、分析力都很不错,看样子可不是一个纨绔子弟。
陆君屹自然感受到了纪言柒灼灼其华的眼神注视,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眼中还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的打量,“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纪言柒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自己在金缕阁时候一幅师姐的模样,威严了几分,“你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纨绔子弟?”
陆君屹愣了愣,心中多了几分警惕,趁着低头查看现场的机会,微垂眼帘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与杀意全部隐藏了起来,“怎么了?觉得我是纨绔子弟的人是你,现在怀疑我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人还是你?贤弟到底想做些什么?”
纪言柒察觉到陆君屹散发出来的警觉,嘴角扬了扬,“不,没有你想太多了,只是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一些像我幼时的一个玩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陆君屹没有抬头,始终如一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块石头,就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一样一直放在手中把玩,“那也说不定,我们都是京城人士,京城里面的纨绔子弟小时候或多或少都见过几面,互相有个认识也是可能的。”
纪言柒笑了笑,没有接话,伸手将几乎成为半个残废的墨砚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一片废墟,“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可以将一个村子的人全部用这样的方式杀了。”
陆君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石块,看了看被墨砚压得身子都直不起来的纪言柒,伸出手独自一人架住了墨砚,让纪言柒从这种苦难中之中解脱了出去,“有的仇恨再小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黑夜中的小清河的河水依旧在拍打着岸边,时不时猛地扑过来的浪潮没有了堤坝的阻挡直直的冲向了岸边的废墟,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会惊声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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