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好,舒予到时,还差一刻钟就六点了。
要送阮婆子出殡的人都已经到了,舒予是来得最晚的一个,可没人敢怪她。
甚至她没来之前,阮家兄弟还盼着她干脆睡过头,别出现了。
阮家兄弟披麻戴孝,舒予就看着,她又不是真的过来给阮婆子尽孝的。因此发放白帽麻绳的人经过她身边时,手有些犹豫的往她这边挪了挪,见她没有接过去的打算,立马飞快的收回来走掉了。
阮海也来了,原本阮婆子出殡,他是不需要在场的。
奈何舒予非要来,他只能强打着精神陪着,这会儿满脸疲惫,显然昨晚上也没睡好,时不时的还在打哈欠。
六点一到,唢呐锣鼓的声音砰砰乓乓的响起,村民抬起阮婆子的棺椁往外走。
阮家兄弟和媳妇儿女跟在后面,嘤嘤嘤的哭着。
撒纸钱的放鞭炮的抬花圈的一一跟上,舒予直至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背着手坠在后面。
阮海特意走在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县主何必这么辛苦呢,您要尽孝,昨儿个已经来给阮婆子上过香了,还难得的陪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阮婆子已经感受到您的心意了。”
“送上山还是有必要的,这样我就能知道具体位置,下回我们家有個什么喜事,好能及时过来告诉她一声,是吧。”
阮海,“……”他被狠狠的噎了一下。
这个县主还真是小心眼,她肯定是听说了阮婆子被气死的原因,所以故意跑过来继续气她的。昨儿个说了那么多还不算,今天居然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