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经历导致陆长空最讨厌别人这样说他。
看着陆长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狰狞,陆江初挑了挑眉。
作为一个在心理学方面颇有造诣的人,陆江初突然猜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想,你努力提高自己的武力值,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惶恐吧。
像你这样的人,其实外在多么强大,但是内里的卑微、自私、懦弱、丑陋,才是真实的你。
你就是那样一个,如同蛆虫一般,扭曲又恶心的人。
赌约是你答应的,却不愿意实施。那我也只能帮帮你了。
唉,真麻烦。”
说话间,陆江初就扯着陆长空的头发,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陆金被陆江初的保镖们拦下,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绞痛。
曾经陆金因为犯事,连陆家都不能保他的时候,他逃往国外生活了几年,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没有带上。
那时候,对他那个性格柔软的妻子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回国后,陆金得知妻子的死讯,从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多么重要的人。
而他的儿子陆长空,因为父亲的失势,在陆家饱受欺凌,更被陆金之前的敌人肆意凌辱。
在那样的环境中,陆长空养成了一种懦弱的性格。那时候如果不是有陆仙仪护着他,他恐怕早就死了。
陆金回到陆家之后,便刻意训练陆长空的性子。
他宁愿陆长空行事无所顾忌,为人嚣张跋扈,也不愿陆长空成为别人肆意凌辱的对象。
在陆金这样的教导下,陆长空越长越偏。
而为了满足陆仙仪那些各式各样的愿望,陆长空行事更加偏激。
他用他外在的强大,外在的暴力,掩饰曾经那个惶恐无助的自己。
但是此刻,陆江初却将他曾经的伤疤给硬生生地揭开了。
陆长空焉能不痛?
他就像一个缩在壳里的蜗牛,被人硬生生地,将外壳一点一点撕扯下来。
陆江初看着陆长空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曾经的陆长空或许是个受害者,但是如今的他,早已成了加害方。
受过欺凌,并不是欺凌他人的理由。
想到这里,陆江初语气倒变得诚恳了一些:“强者发怒,挥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挥刀向更弱者。
像你这种人如果都不是弱者,那什么人是?真是让人看不起啊……”
说着,陆江初也觉得有些无趣,她也不管陆长空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在扯住陆长空的头发后,便按着他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而陆长空正对的方向,正是柯佰站立的方向。
在足足磕了10个响头之后,陆江初才扔下额头上鲜血淋漓的陆长空,看向陆金。
此刻的陆金,在保镖们的制约下,仍旧疯狂挣扎。他带了几个人来,但怎么敌得过严嵇专门给陆江初所选的这群精英?
看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围观的群众眼神中满是对陆江初的佩服——
【太厉害了,竟然敢挑衅陆家!】
【不知道这个小姐姐是哪个家族的,气势太强烈了。】
【陆家这群败类,早应该有此下场!】
【苍天有眼,终于有人来收拾他们了。】
【哈哈哈陆长空居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想想都解气!】
……
人群中,也有质疑的声音——
【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吗?】
【呵,怎么可能没事?得罪了陆家这种庞然大物,还想着活着离开江城吗?】
【如果这个人现在逃还来得及,再等下去,恐怕就麻烦了。】
【即使她是豪门千金,但是在华国,有哪个豪门比得上陆家?她是踢到铁板了啊!】
【年轻人自以为能够主持什么正义,实在是天真!这世界上哪来的正义?只有弱肉强食!】
【搞不好她这样的行为,还会给她身后的家族带去灾难。你们可能不知道,京市陆家主家的人,今天来了江城!】
……
听到周围的讨论声,陆江初缓步走到陆金面前。
此刻陆金已经因为挣扎得太厉害,被保镖们直接按在了地上,变得和他儿子一个下场。
陆江初蹲下,与陆金对视。
陆金保养得很好,虽然四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还是个青年模样。
陆江初更看出,他这么多年来,应该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不然也不会都到了这个程度,还一直用眼神挑衅她。
陆江初觉得有些无趣,叹了口气:“陆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不应该呀……”
听到陆江初的话,陆金眼中满是血丝,目光阴狠毒辣:“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的话倒是说得声情并茂,陆江初却只是“哦”了一声,丝毫没有被威胁到。
从辈分上来看,陆金勉强还算她的长辈,陆江初也就没有像教训陆长空那样教训陆金。
就在周围那些人,劝陆江初快些离开的时候,她却转头看向柯佰:“小柯同学,可以把你的凳子借我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