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沈长舟惊恐的目光,陆江初朝后看去。
当发现严嵇站在自己的身后时,陆江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陆江初就转头看向沈长舟,示意沈长舟先离开。
因为她不想让严嵇听到,自己刚才和沈长舟谈论的话题。
她怕严嵇会伤心。
毕竟没有哪个孩子,会希望被母亲这样冷淡对待。
但是很多时候,越不想来什么便越来什么。严嵇却在这时问道:“你们刚刚聊什么呢?聊得这样开心。”
陆江初有些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出真实的回答。
但她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并不想让严嵇知道这一切。
于是陆江初给了沈长舟一个眼神示意,自己则开口道:“我只是在问你表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说着,陆江初牵起了严嵇的手,把严嵇往病房里带,语气之间还有些埋怨:“别人守了你那么一大夜,你一点感谢都没有,语气还这么冰冷,未免太过分了。”
这倒打一耙,陆江初玩得是炉火纯青。
听陆江初都这么说了,严嵇自然从善如流,他转身看了沈长舟一眼,语气却和感激沾不了什么边:“谢谢了。”
感受到严嵇的目光中仍旧充满警告,沈长舟心中一颤。
他当然知道,刚才他和陆江初的聊天,严嵇多半听了大半。
感受到严嵇那如临大敌的态度,沈长舟总有种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感觉。
按理说,陆江初是应该知道严嵇那个兄长的。
毕竟,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前未婚夫都给忘了吧?
但是从严嵇的表现,沈长舟却感觉,他脑海里那似乎有些荒谬的想法,好像才是正确的。
或许陆江初是真的忘了那个人。
这让沈长舟的心里升起了警觉,他感觉严嵇要做的事情,恐怕对陆江初没什么好处。
再联想起陆江初这段时间如此之大的改变,沈长舟突然觉得,他或许应该和傅长嶙谈一谈。
虽然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但沈长舟却隐隐觉得,傅长嶙才是那个真正能和自己站在一边的人,他们在同一战线。
和严嵇一同回到病房之后,陆江初看着严嵇腿部的绷带,面色苦了下去:“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们约好中午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你这种情况,要不咱们取消吧?或者推迟一下?”
说话时,陆江初也有些舍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特别期待,他们两家人能够坐在一起。
她想,这或许是因为,上次订婚宴时,严嵇就是一个人前去的。
他的养父母早已去世。
不对,养父母?
陆江初皱起了眉头。
严嵇什么时候有的养父母?
看来自己的记忆又出错了。
分明是因为严嵇唯一的长辈沈懿然,对严嵇漠不关心,于是连订婚宴都没有参加。
大脑接受了这个看上去逻辑十分通顺的回答,陆江初又有些心疼地看向严嵇。
感受到她关切的目光,严嵇将她搂在了怀中,大概是身体情况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缘故,严嵇现在也有力气兴师问罪了。
他坐下后,让陆江初坐在了自己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