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在围攻之下,那些原本觉得陆江初可能是被冤枉的人,要么保持沉默不再说话,要么就干脆加入那狂欢的浪潮,对陆江初怀疑和抵制起来。
陆江初在拿着手机围观了全程,她一直都非常平静,甚至平静得让严嵇有些担心。
严嵇看着那些污言秽语,不由皱紧了眉头,冷声道:“我会去处理的。”
陆江初抬头望着他,拒绝了严嵇:“算了,这是一场狂欢,你没有察觉到吗?”
“如同楚姜之死那场狂欢一样,大家并不在乎真相,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想象的正义。”
说着,陆江初扬起了嘴角:“很巧,我也不在乎他们。”
她这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态度勉强宽慰了严嵇。
面对这样疯狂的浪潮,严嵇知道强势弹压下去也不是办法。
越删消息,越是不允许大家讨论,大家便越会觉得他们所臆想的东西就是真实。
留言就是如此发酵而来的。
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是一桶脏水被扎扎实实地泼到身上,谣言无止境传播下去,即使陆江初不在意,这些事情对她的生活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陆江初不在意,严嵇却不能不在意。
知道严嵇是关心则乱,陆江初只能强调到:“听我的,阿嵇。”
见严嵇点了头,陆江初才放下心来,她知道严嵇向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人。
陆江初现在之所以还关注着网络上的态势,就是因为她想要知道,自己引蛇出洞的计划究竟成功没有。
在那之前,辟谣还不需要着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陆江初从来都不是活在别人眼中的人,名声对她而言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在乎的是更实际的事物。
但是消息却迟迟没有传来,陆江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向严嵇:“陆仙仪现在哪家医院?”
严嵇对这个问题早有预备,立马给出了回答:“是严氏旗下一家私人医院,她是割腕自杀的,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陆江初点头,她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戴上短短的假发,整个人状态潇洒又倜傥,如同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一般,然后再戴上黑框眼镜与口罩,去洗手间换了身宽松的t恤与牛仔裤套装。
看上去青春洋溢的样子,是个十足十的俊逸青年,这样走出去别人也认不出,她就是全网攻击的陆江初。
一系列的变装,看得严嵇心中讶异,目光微闪,不由问道:“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陆江初嘻嘻笑了笑,对待严嵇,如同对待一个让她很自在的朋友:“我做过杀手,乔装改扮可是杀手的拿手本领。”
严嵇没有反应,陆江初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撇了撇嘴角,但旋即听严嵇说道:“你说的话我都信。”
“只是杀手的工作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别做了吧。”
见他的语气如此正经,面上忧心忡忡的样子,陆江初不由笑了出来:“以前怎么没觉得严总有这么啰嗦?”
说完,陆江初便出了门,严嵇跟在她身后。
他俩开车到医院后,陆江初路过医院的篮球场时,还顺手把一枚飞出来的球投进了篮筐里,她嚼着口香糖,整个人充满了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息,任谁也认不出来,如此俊逸潇洒的少年会是向来高冷的陆江初。
此刻已经有不少媒体围了过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严总,记者们眼前一亮,蜂拥上来采访。
严嵇身旁的陆江初被完全忽略,陆江初的伪装做的很好,让大家都以为她是严嵇的助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这正合陆江初的意,通过牺牲严总,她顺利地进了医院。
刚进去,陆江初就看见医院大厅被一群记者围住采访的苏湄,陆江初皱起了眉头,向一旁的保镖道:“给医生说一声,医院是给病人治病的地方,不是开新闻发布会的地方,让苏湄出去。”
保镖点头,立马按陆江初所说的去做了。
毕竟这家医院是严家旗下的,陆江初又是著名的鬼医,深受严总的信任,她的话和严总的话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保镖自然不会质疑。
来到陆仙仪所在的病房,陆江初直接推开了门。
此刻的陆仙仪刚刚从抢救室出来,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十分苍白,看上去如同一朵透明得快要消失的小白花,让人不由从心底生起怜惜。
不过,陆江初看见陆仙仪颤抖的睫毛,便知道陆仙仪是在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