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是吧,否则我让她过来,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她不会和我一样不幸的。”
……
严嵇在一旁听着,明白了陆江初正在说的究竟是什么。
她认为自己很不幸,认为刚才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这说明,她真的心怀过侥幸。
而陆江初不过几眼,便判断出这个躺在床上被烧伤得面目全非的人不是顾和光,说明她对他真的非常熟悉。
即使顾和光已经去世了好几年,却还是一直活在她心间。
这个认知让严嵇感到无比荒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或许不该将这样明显的事实直接揭穿。
假如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他和陆江初还能够继续貌合神离。
不会像如今,什么都没了。
沉默在房间中澎湃生长,严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你追查了两年,在严家查出什么了吗?选择和我离婚,是因为我的嫌疑已经完全排除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陆江初莫名想要抽烟。
有些不耐地摩梭着手指,陆江初也不想和严嵇这般继续黏黏乎乎下去,她点头:“严总你应该庆幸,你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不然,我们就很难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严嵇冷笑,他看着说每一个字都是往人心里插刀子的陆江初,捏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与自己对视,语气冷得如同被冰封一般:“你会后悔的。”
陆江初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严总这态度,是不打算继续合作了吗?”
严嵇的手抚过陆江初的侧颊,帮她将几缕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一双眸子幽深得如同潭水一般,说道:“你不要做梦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就互相折磨到底吧。”
陆江初弯了弯嘴角,十足的乖乖女模样:“我都听严总的,只要能给我的和光报仇,和严总合作也很好。”
这句“我的和光”,如同刀子般插进严嵇心口。
他一拳砸到身旁的墙上,陆江初转头看到他的拳头已经出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却没有丝毫退让。
她心中的感觉很复杂,没有那种看见严嵇为自己失魂落魄的快意,更多是说不出的悲哀。
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陆江初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点,为了复仇,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人,她一刻也不能松懈。即使很累,也不能放松。
当初就是她松懈了,她得意忘形,竟然妄想自己能够得到幸福,和光才会出事。
同样的错误,陆江初不会犯两次。
绝不会。
带着这样的想法,陆江初对待严嵇,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拒绝和冷漠。
此刻,也不会例外。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留情:“严总不能接受的话,我们的合作告一段落也可以。”
她感觉严嵇的力道加大了,她的肩膀被捏得发疼。但越是这样,陆江初越露出快意的笑容。
正想再开口刺激刺激严嵇,把他推出这场莫名其妙的是非,陆江初便看见严嵇一下子晕倒在地。
什么鬼?
晕倒不是陆仙仪常用的手段吗?
知道严嵇绝不会是示弱以希求关注的人,陆江初的眼神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看见严嵇的脸是异样的苍白,冷汗更是打湿了他的短发,刚刚那只受伤的手除了血迹外,更有突然泛滥的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一直延伸到手腕处。
两只手都是如此,肿得厉害,让人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曾经的医生,陆江初立马判断,严嵇的情况很像是过敏性休克,立马出门叫了医生。
至于过敏原,陆江初想,应该是那些麻辣小龙虾。
毕竟,严嵇给她剥的时候,自己没吃一口,所以他应当是知道的。
但纵然如此,他还是坚持给她剥了……
陆江初看着被医生抬上担架的严嵇,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