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初突然想起,严嵇也为她求过佛,但因为什么,陆江初忘了。她没把他给她的那些东西,放在心上过。
“去年年初你发了高烧,很严重,我去找了算命的。那人说,你的身边有鬼魅,要我去求佛压一压。”
“我是不信的,但是求来了以后,你似乎好了不少。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带着它,我就把它压在了你枕头下面。”
“还是有用的。”说到这里,严嵇很高兴,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帮到了陆江初。
陆江初只觉得心中闷得慌,她妥善收好手中的佛像,一直没说话。
他的确做了很多。
他是那种,心中有十分爱意,却从来不说出来,只表现了两分的人。
他即使有伤害她,但一直都付出了真心,不像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谋求算计。
陆江初想离开严嵇的怀抱,但反抗终究被镇压。
最终,陆江初只说了句:“严总,你醉了。”
“你爱的不是我,是陆仙仪。”她用笃定的语气这样说道。
这种笃定,与其说是对事实的坚信,更不如说,是一种洗脑。
严嵇也很固执:“仙仪是二婶。”
“你二叔已经死了。”陆江初的语气冷静得有些残酷,让傅学谦简直快要听不下去。
严嵇也没有半分退让:“那她就是我二叔的遗孀,我二叔还有个私生女在外面,我会找回来孝敬她的。”
陆江初哑然。
她突然有些同情陆仙仪,那个明明拥有很好的资源与绝佳机会,却时时刻刻只想着攀附男人,作为一株菟丝子而活的女人。
陆仙仪以为爱情能代表一切,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自信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道,人生在世,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唯自立者,有自知;唯自知者,能自信;唯自信者,以自强。
很多东西,要想在外界得到,首先要向内求。
陆江初没说太多,她感受着严嵇盯着自己的炽热目光,想着,从今以后一定要离严嵇远一些。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越陷越深,若是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陆江初难以想象,严嵇这般骄傲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错误不该再延续了。
在心中坚定了这样的认知,终于,陆江初的郊区别墅到了。
严嵇不准她下车:“有事情我去解决就好,你得听话,知道吗?”
陆江初心中不以为然,面上乖乖点头。
走之前,严嵇不放心,又警告了一句:“你若是乱跑伤到了自己,我要罚你。”
陆江初表现得可怜兮兮,疯狂摇头。
傅学谦站在一旁,突然觉得,女人真危险。
天生的戏精啊。
待到严嵇他们终于离开,陆江初立马从后院翻了进去,她可没告诉严嵇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地下室。
他们在地面以上的别墅区域是不会有危险的。
一边在心中吐槽严嵇喝醉后变成了话痨,陆江初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
似乎都很正常。
见她到来,不少手下还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都恭恭敬敬地想齐声唤“老大”。
但陆江初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可不想把严嵇招来。
叫来小队负责人,陆江初问道:“主控室有没有什么异常?”
负责人摇头:“您带来的那个朋友一直在里面,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陆江初皱着眉头没说话。
负责人立马揣摩上意:“难道那个人不是您的朋友?那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需不需要我……”他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陆江初敲了一下负责人的头:“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哪里?还在非洲当雇佣兵吗?回了国内,咱们得遵纪守法才行。”
负责人嘿嘿一笑:“老大说的都对,是我太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