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街头，某破损的路灯下。

两男一女伫立于此。

“这位先生，我不卖给你，是为你好……”

“若是你有那本事，将所有的花都送给你又何妨？”

轻抚着篮中野花，少女的眼神格外温柔。

看到少女面容的瞬间，秦舜想起了这么一句诗句：昔日晚霞披香肩，今朝日落映眉间。

少女的样貌或许不是最出众的，但脸庞的浅红色胎记，无疑是增添了几分唯美。

“暂且离开吧，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少女的语气分外平淡。

裹着蓑衣的男人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真的不能把花卖给我吗？”

“送你都没问题，但，你确认能承受的了取花的代价？”

少女将花篮摆到了男人的面前。

语气平淡道：“花在这，你自行拿去便是。”

咽了口口水，蓑衣男缓缓蹲下，咬牙道：“呵呵，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朵小花，能奈我何？”

“呵呵，请便。”

少女背过身子，似乎不愿再看男人一眼。

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男人颤抖的手最终停滞在了花篮前三厘米。

“哼，我还会来的！”

不忿的甩了甩手，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你也是来买花的吗？”

没有继续理会男人，少女目光移向了秦舜。

摇了摇头，秦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少女听闻后，只是指了指花篮。

她的意思很明显，想让她帮忙必须先买她的花。这一点跟小吃店里的规则一样，想要获得所需的情报，你得先付出些什么。

“怎么卖？”秦舜看了少女一眼。

“我也不知道。”少女眼皮低垂，一双灰眸黯淡无光。

嗯？

不知道是什么鬼？

大姐，是你卖花还是我卖花啊？

现场的氛围有些格外的尴尬。

“要不这样吧，我用身上所有的物资换你的花可以吗？”秦舜试探性地问道。

“廉价的东西，我不需要。”

少女缓缓开口道：“我很难感到疲惫，也很难感到饥饿，就算三天不睡，三天不吃，也不会有一点事。物资补给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闻言，秦舜眉毛一挑。

“你是玩家吗？”

少女的眼眸闪过一抹墨黑，脱口而出道：“是。”

同为玩家，为何你这般受官方照顾？

秦舜很想开口，但看到少女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将问题咽了下去。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将自己卖给你，你可以把花卖给我吗？”

正常人谁会说这种话？

顾客将自己卖了去买货物，这是何等的神仙操作。

自知说辞有些荒谬，但秦舜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

少女的眼眸闪过一抹金黄，像是被震撼到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少女罕见换了一副训诫的口吻，道：“在这里，所有东西都可以当成【货币】进行交易。你的物资，你的身体，乃至你的灵魂。”

“我可以破例帮你一个忙，请你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善良的少女不愿看到无辜的玩家因此失去一切，于是给予了台阶供其下台。

“我是认真的。”

秦舜提起花篮，微笑道：“boos，你现在可以帮我了吗？”

少女愣住了，眼眸里的金光色愈加明显。

这光头听不懂人话是吗？

【订单成立，“劳改犯”已将“自己的一切”当做货币支付给了你。】

只有少女才能看到订单提醒弹了出来。

少女愣了几秒钟后，突然跳起拍了秦舜一下。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