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顾凉烟盯着薛厉的手,迷离的思绪在浅棕如琥珀的眼瞳里一闪而过,她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仿佛穿越回五年前,他们在监狱里的第一次初见时。
“薛厉。”
薛厉紧张到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他在此刻发誓,如果顾凉烟选择他,他哪怕为她去死,哪怕……
“你根本...不懂爱。”
一锤敲在了薛厉的心脏上,薛厉的心口猛得掀起一股钝痛,痛到他差点没呼吸过来。
顾凉烟认真地看着他,狭长的眸子带着同情可怜的情绪,“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爱人。
你误把厉璟渊那套伤害当成爱人的方式,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就走成偏路,后面怎么走就都是错的。
“你说我错了?”
薛厉语调幽幽,他怪异的语气就像是反问自己,又像是在质问顾凉烟。
“对,你错了。”
顾凉烟半点没有动摇的意思,坚定地点点头。
只是她的内心,早就惊涛骇浪一片,潮涨云落的声音将外界的一切悲伤压得死死的。
顾凉烟,你感动吗?
有一个人替你打造了心想梦乐的世界,这个只存在于顾凉烟开始进监狱时,对外界最后的幻想。
是的,幻想。
就像一根根小火苗点燃了绝望漆黑的监狱,燃起她活下去的心。
就在她还有幻想的时候,被人用心记下,却在五年后无穷的伤害以后,打造出当初那个支撑她活下去的生活幻想。
......
“早起闻鸟语花香,睡时伴月朗星疏。薛厉,我又做梦了。等我老公把我接出去,我一定要将白城山上的奈落树移植个七八棵到家里,就看着他们入睡。”
“行啊,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