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何人”
黄道春想了想,摇着头,“并不清楚。”
瞧着黄道春的语气,并不像说谎。徐牧的心头里,一时更加烦躁。
“蜀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黄大师说的很好。”徐牧点头,“不如这样,先关在……先留在城关里,过个几日,再委以重任吧。”
委以重任……无非是做个开荒的苦力。当然,北边的许多事情,徐牧还需斟酌,还没到流放黄道春的时候。
不疑有他,黄道春脸色惊喜,冲着徐牧拜了好几下,又转过身,对着东方敬也拜了一番,那期盼的神情里,分明带着一股“帮忙美言几句”的意味。
“黄大师,先回吧。”
“蜀王……告辞。”
徐牧点头。暂时放下了关于郝连战的情报,摆在他面前的,还有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
待黄道春离开,殷鹄很快走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
“主公,这是征北李将的亲笔信,让我转交于主公。”
接过了信,徐牧一声叹息。许多次的机会,在草原的那位李将,终归没有投到西蜀麾下。
譬如这一次,北狄灭亡,李将该何去何从。
“派出去的人,带着主公的书信,在寻到李将后,也苦劝了一番。但李将并不愿意回中原。李将说,北狄虽灭,但沙戎势大,他已经想法子,带着草原的哑妻,成为沙戎部落的养马夫。”
“他还说,便在那边等着主公。若有一日,主公带着大军入草原,他会献上一份厚礼。”
徐牧垂头,慢慢翻开了手里的信。
信中的内容,和殷鹄所说的,都相差不大。唯有在后面,提及了沙戎人的弱点,以及中原如今的处境。
至于西蜀和北渝的逐鹿战争,并未多提,只说了寥寥两句“袁侯爷选的人,自然是对的”,“衣钵者,当效先人遗志,替山河正社稷,替百姓争太平”。
信的最末一句,等徐牧看清的时候,心头不免一震,眼眶一下子变得湿润。
“吾弟啊,狄戎未灭,父亲大人便劳烦你照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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