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川上济在看见他嘴角的血迹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怎么样?胸口疼吗肋骨断了吗?呼吸的时候有没有血腥味?得赶快回去,要是肺部损伤很麻烦,搞不好还会被自己的血堵塞气管——”
川上济蹲下身,用身体撑住苏格兰的后背,试图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苏格兰的耳鸣还没恢复,但他能读到川上济的唇形,虽然因为川上济语速过快导致了他只能大致判断灰发青年是在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还好,不严重,别这么紧张。”苏格兰无奈地说道。
灰发青年仔细端详着苏格兰的神情,确认他没说谎后放松下来,但他依旧用身体撑着苏格兰,后者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站起。
两人往离开的方向走去。
“得赶紧撤离,那些条子们已经过来了,这回琴酒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川上济说道,“要是被——”
“——哎呀知道了琴酒,没错我就是在对你指手画脚,但别忘了是你先对我指手画脚的——”
川上济用手按住耳麦。
苏格兰依旧只能听见部分声音,但他还是判断出川上济在和琴酒吵架,在彻底能听清这两人掰扯什么时,川上济已经从怼人切换到汇报工作的模式。
或者说他在和琴酒理论。
“没错,黑麦尸骨无存。他应该是从死掉的外围成员身上摸到那枚炸弹的。啧,还差点一波带走苏格兰。幸好苏格兰反应快——”
“你怀疑黑麦为什么没一开始就同归于尽?嗯……你应该比我对那家伙更了解吧。贝尔摩德那家伙可是说黑麦和你相似呢……不到最后关头你会放弃活着的机会自杀吗?”
“没有为苏格兰辩护,我只是在阐述客观事实——喂!是贝尔摩德先把你和黑麦扯上关系的!要是被恶心到了你去找她的麻烦啊?”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苏格兰甚至还有点想笑。
察觉到了苏格兰的情绪变化,川上济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把耳麦上的微型麦克风用手掰到一边。
“琴酒真的好烦。”他小声说道。
抱怨了一句后灰发青年又开始继续和琴酒交谈:“嗯,我一直在围观。黑麦的确是死了。我可以为苏格兰作证。”
说到这里,川上济抬起头,纯黑色的眸子和苏格兰雾蓝色的眼睛对上:
“黑麦死了,你也看见了对吧,苏格兰?”
川上济露出畜无害的微笑。
但苏格兰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一瞬间,灰发青年的表情和苏格兰被洗脑前的那个温和跳脱,却又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的川上济重合。
他知道,川上济看到了。
不,不只是看到了——按川上济的习惯,大概是找一个能居高临下的视角旁观,说不定推测出的东西比他更多。
虽然琴酒能通过微型摄像头观察苏格兰这边的一举一动,但有些东西还是没办法录下来的。同样,一些除非身临其境不然感知不到的东西,琴酒也察觉不到。
比如说……在之前拳拳到肉的搏斗中,苏格兰可以很确定黑麦威士忌身上不可能藏着一颗炸弹。
再比如说……
苏格兰的动态视力很好,在躲避时他其实看清楚了黑麦向他投掷来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炸弹,而是一块和炸弹大小相彷的水泥石块,估计是黑麦顺手从地上捡的。
而那枚爆炸的炸弹,应该是事先在这里安置好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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