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事已至此,唯余失望。
凤吟晚起身往外去,步伐决绝未再有分毫停留。
“王爷。”
亓玄见状还在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夜听澜墨眸一沉,便已偏开眼。
“自行下去领罚。”
“是。”
地上的两名侍卫应声退出暗堂,亓玄眼神跟随,却在那抹俊颜上隐隐窥见一丝苍白。
“王爷,您的伤……”
这几日夜听澜虽已“醒”来,但身上的伤势极重,现下仍未恢复。
那双墨眸有一瞬微阖,夜听澜薄唇抿紧,开口却已换了话题。
“本王命你去查的事,如何”
他问的是去庄子上一事。
亓玄颔首,眼中担忧凝重几分,“属下正欲向王爷禀报此事。”
绯色被送出去已久,想要撬开她的嘴并不难,难的是,还未等他将人带回京城绯色便已突发身亡,而且杀死她的手法,与回京当夜伏击他们的神秘刺客,几乎一致!
“此事万分蹊跷,属下探查之下,发现那刺客的行迹……似是指向宫中!”
事关秦如怜,宫中何人会在此时出手,答案呼之欲出。
一瞬的幽寒,夜听澜眉心冷厉蹙起,“此事你命人继续探查,先不要惊动她。”
秦如怜和皇后关系匪浅,有些隐秘,还需要通过她来找到答案。
亓玄颔首,想起方才他交代给自己探查凤吟晚脸上疤痕的事,又迟疑出声。
“那王妃那边……”
依照绯色之词,那夜凤吟晚的确是被设计的,即便赵四未曾到过府上,可出了那样的事,恐怕也并非她所愿。
眼下揽清院失火突然,玉屏又受了重伤……
夜听澜抿唇,俊脸上情绪浮动,“本王知道了。”
……
长乐宫。
一只茶盏重重掷到地上,满杯的茶水泼洒出来,顿时溅了秦如怜满脸。
皇后高坐在锦榻上,面上阴冷的怒意清晰可见。
“糊涂东西!本宫提点你,是为了叫你别得意忘形,谁准你不计后果,如此莽撞行事!”
秦如怜素日虽爱作了些,但做事一向妥帖有分寸,正因如此,当初她才会选中并将她带在身边教导,可谁知,她现下竟愈发的没规矩!
地上,秦如怜规规矩矩地垂头跪着,眼色不敢抬起半分。
“姑母,如今咱们已知晓她的肚子有问题,那她便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既如此,那何必还要再留着她!”
当年的事,若非皇后提醒她还未曾记起,留那贱人在王府,始终都是一个隐患!
“混账!”
皇后气得又抓起茶盖扔过去,这一下结实砸在了秦如怜的额角,登时便映起一片青紫。
“凤家的事,皇上虽是震怒却也只是下令流放,你怎知他们就再无翻身之日”
即便老四他们将构陷之事做的天衣无缝,可皇帝心中分明还是存了几分信任在,凤吟晚的肚子是一个把柄,若日后凤家东山再起,她便可以此趁机要挟,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好坐收渔利。
然而,这个计划差点就被秦如怜给毁了!
未料到这般,秦如怜闻言心中却只觉惶恐。
“姑母,凤家父子投敌叛国已是铁证,他……他们都已被举家流放出去了,如何还能再有翻身之时啊!”
她就是笃定了凤吟晚这贱人翻不了身,才会选在此时出手,若她日后还能有翻身之时,那岂不是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皇后瞪她一眼,只觉是个被嫉恨冲昏了头脑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