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王府的马车。
一瞬的微怔,车帘便已被掀开。
马车内熟悉的面庞显露,凤吟晚神色暗暗一凝,转身带着凤谨宸离开。
“殿下请。”
马凳落地,夜听云下车就瞧见了这一幕,眉心当即狐疑拧起。
“那是谁?”
三哥府上何时有了孩子?而且牵孩子的还是个陌生女人。
这绝对是一级戒备事件!
车夫跟着看了一眼,也有些发懵。
“殿下,那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夜听云:“……闭嘴吧你!”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当即迈步往府中去。
那厢,书房中气压低沉。
夜听澜捏着奏折的手一顿,面上寒意顿时凛冽。
“她当真是这般说的?”
亓玄瑟瑟发抖,“属下不敢妄言……”
真不是他添油加醋,那女人今日粗鲁极了,她的原话就是“习个屁”。
话落,奏折被用力抛下,夜听澜拧眉,嗓音近乎冷寒。
“立刻去寻,午膳前若是带不回,你便也不必回来了!”
“是……!”
亓玄一个激灵,握着剑就飞快往外去,一出门,正好就和夜听云撞了个两碰头。
“哎呦——”
一个急匆匆的来,一个急匆匆的去。
他身板结实,一下就给夜听云撞飞了出去。
看清是他,连忙又伸手去扶,“云王殿下,你没事吧?”
夜听云脑瓜子直嗡嗡。
用力甩了两下,又迷瞪着眼摆手,“没事没事。”
亓玄见状当即松了手,“那便好,在下有要务现在,先行告退。”
离午膳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他得赶紧的找人去!
话落,他便跟阵风儿似的闪出了视线,夜听云皱眉看了一眼,揉着额角往房中去。
“三哥!”
珠帘相撞,激起一阵清脆的叮鸣。
进门就撞上自家三哥阴鸷未退的眼神,夜听云心中一凛,下意识就挺了挺背。
再开口,却是不敢同方才那般放肆。
“三哥?”
这怎么看都像是撞枪口上了啊……来的真是不巧。
好在夜听澜也并未打算迁怒于他,收了眼,抬手重新将案上的奏折拾起。
“怎么出宫来了?”
距太后的寿辰不过还剩几日。
宫中筹备紧促,因着太后信奉佛法,京城周围几所寺庙的僧人都被请到了宫里,焚香吟唱,安置法器。
现下正是忙的时候。
夜听云闻言面上闪了闪,悄声凑上前,“三哥,大哥回来了。”
大王爷夜听竹,是长子,又是皇后膝下唯一的嫡子。
若非是其寄情山水,无半点治世之心,青云之志,这储君的位子也不至于会悬而未决多年,引人明争暗抢了。
夜听澜垂眸,翻动着奏折的手未停。
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反应,夜听云顿了顿,又道。
“今晨一早进的宫,皇后亲自带人去接的,我瞧着……如怜也在。”
秦如怜被接回宫里的事太过突然,听说她还为此寻死觅活了一番。
夜听云不知缘由,现下悄悄瞄着自家三哥的脸色,语气是小心又试探。
果不其然,那抹俊颜闻言登时便添几分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