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终是再也无法忍受王絮那张一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的嘴。扶着刚包好如粽子的脑袋,挥手让夏烟将王絮提溜着,扔出了旌安阁。
晚上安九洗漱完,坐在窗前的案几边,借着昏黄的烛火,在棋盘上摆出一副看似无章却杀气肆意的棋局。
窗前的荷叶风灯摇晃出安九消瘦的身影,清瘦的容颜。
就在她将棋局中一枚已经再无生还可能的黑子捡起,放入棋瓮,屋顶上忽地飘下十几个黑影。
来人清一色黑子,黑面纱,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不愧是我的亲生父母,从未让我失望过。”
安九起身,随手从桌旁抽出一张练过字的废纸,捏在了手中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屋顶上再下来一人子男子——是离愁。
他一脸冰寒,无他,眼前这作死的女人,明知道今晚会有人来杀她,还有心情不错的坐在茶几边上摆棋局。
真不知该夸她胆子大,还是夸她不怕死。
“这些人交给你了。不要弄得到处是血,我嫌脏。”
安九交代完,双手将手中的纸对折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在离愁出手的一瞬间,如若无人般走出了房间。
果然,院中还有好些个黑衣杀手在那里等着,只不过看对方握着的刀剑上,那一枚枚醒目的月亮标记,显然是来自江湖,和屋中的暗卫并不是一伙的。
安九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看来,再活一世,这脖子上的脑袋比以前值钱了些。”
…………
半盏茶后,离愁提着染血的剑走出安九的房间,看到的就是安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旁边是一脸目瞪口呆的夏烟。
院子里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没了脑袋的杀手。
在这无星也无月的夏夜虫鸣下,诡异非常。
一向在刀尖舔血,杀人如家常便饭的离愁,平白无故打了个哆嗦。
“这是七皇子来过了”
离愁首先想到的是那个不走寻常路的魔头。
“不是。”夏烟的声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怪她,实在是方才的场面,太过震撼了。
此时安九已经转过身,将手中还滴着血的废纸塞进离愁的手中,“打扫好,不留痕迹。飞鹰告诉七皇子,该他上场了。”
转身离去前,她忽手指向角落唯一头颅还留在脖子上的黑衣男子,“将他剥光了,扔去凌华院。”
直到安九走进屋中,关上门,熄灯休息了,夏烟这才似是梦中惊醒。
“离愁,方才,方才……这……这院中的黑衣杀手,全部是王妃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