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笑容和曦,如冬日里的暖阳。
他从小男孩手中接过了那串被握的还有些温热的糖葫芦,并且十分认真地邀请他进寺里亲自道谢。
“不了不了,忙得很。”
小男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曹沫的邀请,在他看来亲自去里面实在太耽误自己玩的时间了,不合适。
说罢,就屁颠屁颠地走出了人群,大有一副事了拂衣去的样子。
而围观的众人却在为他大感惋惜,恨不得自己替他答应下来。
刚刚看到谢崇出手,那妥妥的就是神仙风采,进去了那就是有望结下一份仙缘,自己得道成仙,一家子鸡犬升天也说不定啊。
正当有人替他惋惜之时,有几个脑子转的快的立马开始采取行动。
随身取下贵重物品,或是小块在山下看来价值不菲的玉佩,或是把出自名家之手的折扇,有些身上没带贵重物品的,便直接取出兜里带的黄白之物往前递。
“上仙,也让我谢谢谢崇大师吧。”
那些才反应过来的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不管兜里有什么也都争相取出相赠表示感谢,期望能够入庙与老神仙结下仙缘。
一时间纷纷倾囊把身上的贵重物品递给寺庙门口的曹沫。
而那位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收下那串糖葫芦的白衣少年却再没接过人群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只是恭恭敬敬地拽着那串与那些玉佩金银相比实在不值一提的糖葫芦合上了大门。
诚心向来无价。
闲云寺内,身着金色袈裟的谢崇此时正毫无神仙风采的拿着一串糖葫芦大快朵颐,曹沫与南嘉鱼则被谢崇这副样子惊地无法想象自己的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几乎同时产生一个想法,莫不是老和尚被哪里来的妖怪夺舍了不成,这和那个一掌下去风姿无双的谢崇太不搭了吧。
瞎想归瞎想,两人马上收回了思绪,而谢崇则依旧是毫不顾及两人对自己的看法,将吃完剩下的竹签随手往门外一丢。
“味道嘛,还算过得去,就是这分量与三十年前的相比,也缩水太多了吧。”谢崇自顾自说道,说完还低声骂了句狗日的商家人。
原本还被谢崇吃糖葫芦惊地不轻的两人此时更是不知如何开口,量是平时嘴里百无禁忌,总能看碟下菜嘴上功夫了得的南嘉鱼也是接不上话了。
似乎是看出了边上两人的窘迫,谢崇挥了挥大袖,恢复之前的神仙风采,主动与两人搭起了话。
“那个差点被孙老邪取走文运的孩子是谁家的知道了吗?”谢崇一本正经地看向曹沫问道。
“问过了,是住在城南姓许的一户人家。”
“倒也巧,这修缘县小小一县之地,竟然蕴育有这么强的一股文运,那个携带文运出生的孩子,将来了不得啊,连带着整个修缘县也会是鸡犬升天,改变一地担罪的局面,也算是上天开眼,给这小小的修缘县一点慰藉吧。”
“不过,这股在修缘县诞生的文运实在是太过浓郁,”曹沫顿了顿,看向谢崇。
谢崇微微一笑,随即回道
“正如你想的那样,这不是一个人身上能够存在的,而是两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携带了文运降生在了这修缘县。”
“二星并耀,实属罕见,”曹沫感慨道。
“两股文运降生在一地,本就罕见,而且联系到孙老邪的到来,就算他把城南文家一脉的文运夺去,对另一股文运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反而还能让其藏得更深,更安全,倒有点弃车保帅的意味在里面了,很难想象这是谁的手笔。”
谢崇越往下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索性不再往下想,而是问了曹沫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另一个携带文运的人,会是谁呢?”
曹沫凝着眉想了一会,觉得实在想不出,没有说话。
“那这样,你觉得那个携带那股文运的人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谢崇循循善诱,换了一个问题。
“那必然会是一个福至心灵,文笔卓绝的读书种子吧。”
“往小了说。”
“机敏过人,悟性惊人。”
“再往小了说。”
谢崇依旧不满意曹沫太过笼统的答案。
“心性过人,不从善如流。”
谢崇点了点头,
“不从善如流才能在众人里脱颖而出,那你再想想,你觉得他会是这座城里的那个人?”
曹沫刚想说自己到这里才多久,怎么能够在这一大群人中找出那个人的时候,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你说的是,那个送你糖葫芦的孩子吧,”曹沫看向谢崇,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太敢确定。
“我看你小子悟性也挺不错嘛。”
谢崇打了个哈哈,算是肯定了曹沫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