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王会意,因此说道,“皇上,北相说的有理呢。大家进宫商议吧?”
笙曜是个孩子,高兴起来,就什么都给忘记了,经人一提醒,马上想到了自已的失误,因此便笑道,“哈哈哈哈,朕一时高兴,忘记了这回事呢,对对对,进宫进宫。”又笑着朝云舒道,“舒姐姐,你也一起去吧。”
云舒笑着点头,“是,皇上。”
笙曜十分喜欢云舒,挽着她的手,和她并排走在最前面。
金城王和宇文熠,走在他们的身后。
皇帝一开口,马上有管事内侍高声呼道,“皇上摆驾圣德殿!”
圣德殿,是北蒙皇帝和朝臣们议事的地方。
这会儿算是晚朝,文武大臣们各站一列,跟在小皇帝笙曜的身后,往圣德帝而行。
而北相,在人们转身进宫,队伍混乱的时候,他悄悄走到宫卫那儿,对一个宫卫小声吩咐了几句。
那宫卫点了下头,悄然离去了。
云舒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悄悄勾了下唇角,北相,要行动了,可知,这是自投罗网?
……
天已黄昏,圣德殿中已经燃起了明亮的烛火。
笙曜大人一样,往上首龙座上一坐,所有人马上山呼万岁。
“各位大人们请起吧。”他今天高兴,笑着朝大家抬抬手。
“谢皇上。”众人起身。
笙曜又朝站在他右侧前方的云舒招招手,笑着小声喊她,“舒姐姐,走近些来,朕有事要问你呢。”
一会儿要说正事,他怕说不好,以往都是肃王说,他听,朝中大小事都是肃王说了算,他不用管事。
可肃王死了,金城王当了笙氏宗人司主事之后,要他亲政,他还小呢,什么都不懂,怕做错了臣子们笑话他,他只好抓着云舒问了。
云舒看一眼前方的文武大臣们,将他胆怯的眼神看在眼里,含笑着点了点头,“是,皇上。”
宇文熠眼下是贵客,坐在笙曜左下首。
金城王站在他身侧。
笙曜心中装着疑问,迫不及待地问着云舒,“舒姐姐,可以说说昨晚和今天的事情了吧?不是说,有赵国大批兵马攻打我北蒙帝都么?后来呢,后来怎样了?快说快说,朕想听听。”
云舒望一眼宇文熠,笑着道,“这件事情,还是请熠王来说吧,因为那场战事,是熠王平息的。”
“哦,是熠王啊。”笙曜更兴奋了,对宇文熠说道,“熠王殿下,你是怎么捉到那个假宇文熠的?对了,那个假的呢?长什么样?朕要见见他。”
金城王说道,“皇上,已经命人关进了帝都府大牢了。”
“带进宫来,朕要亲自看看。”笙曜说道。
“是。”金城王点头,又朝宫卫吩咐着,“来人,带假冒熠王的恶人,进宫面圣!”
有宫卫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笙曜还记着宇文熠捉假宇文熠的事呢,又开始催着道,“熠王熠王,快说呀,说说你们昨晚的行动。”
行动是赢了,关于细节,金城王的文书中也说了,但文字表述,哪有言语说明更生动?
文武百官也想听细节,因此,个个都好奇地望向宇文熠。
宇文熠浅浅含笑,调理清晰说起了昨晚的行动。
他们如何布阵,如何策反赵国兵,得知上了当被蛊惑办着错事的赵国兵们,马上反戈了。
而假宇文熠仍旧挑唆着战事,穿着云旎铠甲的云舒出现了,那群赵国兵士,大多是云旎公主的旧部。
她一出现,人们全都放下了武器。
那时天已亮,出城查看情况的金城王父子出现,他将假冒的贼子交与金城王,和云舒带着赵国兵退回赵国,又记挂着北蒙帝都的事,再次匆匆赶回。
有拍着马屁的官员们,马上说道,“熠王不辞辛苦为两国和平来回奔波,让我等心生敬意。”
“哼,当初是谁,说舒公主和熠王想攻打我北蒙的?”有忠义的臣子们,马上愤愤不平起来。
“是北相大人吧?”有人讽笑着望向北相。
北相料准他的暗卫,会将宇文恒刺死在大牢里,因此,他拢着袖子,不惊不慌地说道,“前沿哨兵查得的消息,便是熠王派兵攻城,他们举起的旗帜上,大书‘熠’字,老夫怀疑熠王,有错?一心为北蒙,小心谨慎办事,有错?”
“北相说的有理。”拥护北相,北相的跟班们,马上跟着附和。
“不查清真相就开始下定论,不配为相,哼!”有人讽笑。
“老夫不配为相,桓将军一个书没念三本,将部下名字总写错的武夫,就配了么?啊哈哈——”北相反唇相讥。
“本将军至少不会认错好人坏人,错几个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呵。”恒将军是北蒙有名的老将,七十的年纪了,虽然头发胡子全白,却依旧提得起几十斤的大刀,能打退五六个年轻汉子,曾跟随云皇后上过战场,从不将北相这等一门心思争权的酸文人放在眼里。
北相恼羞成怒,再次反骂。
两人开骂,马上有各自拥护的人跟着吵骂起来。
两帮臣子们,喋喋不休的争吵,一如赵国的朝廷。不过,赵国的朝中,只要有宇文熠在,谁也不敢吵。
云舒和宇文熠对视一眼,两人并不插话干预,静静地看着这热闹的朝廷。
笙曜连声喊着“勿吵勿吵”,但这些都是功高的老臣,有的还是三朝元老,哪会将曾经的傀儡小皇帝笙曜放在眼里?依旧吵个不停。
金城王大喝一声,“朝堂之上,大声喧哗便是对皇上不敬!”
几个官职低些的,停了争吵,但像北相这等一品大员们,依旧争个不休,有站队金城王替宇文熠说话的,有纯粹看不惯北相故意找茬抬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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