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站在床榻前,静静看着长岛鬼姥一言一行。
只见她扶起小皇帝笙曜,让他坐稳在床上,“过来,扶着他。”长岛鬼姥看一眼云舒,说道。
云舒爬到床上,扶着笙曜的肩头。
长岛鬼姥将掌心按向笙曜的后背心,不多时,笙曜的脸色渐渐的红晕起来,他的眉尖动了动,嘴唇颤|抖了下,噗——
吐出一口黑血来。
“好了。”长岛鬼姥朝门口侍立的两个宫女说道,“马上端些清水来,给皇上喂下,他若是再吐一口血,就能完全清醒了。”
“是,天师。”两个宫女按着她的吩咐,端来清水喂了笙曜服下。
果然,笙曜又吐了口血,不过,仍是黑血。
但他开始有了意识,哼哼起来,“疼,头疼。”
“一会儿就好了。”长岛鬼姥给他按着太阳穴。
又过了一会儿,笙曜幽幽醒了过来,“朕饿了,想吃鱼羹。”
几个宫女太监齐齐大喜,“皇上,你终于醒了?”
恒公公笑着道,“天师不愧是天师,果然是有办法的,皇上终于醒了。”
“这只是让皇上清醒,若想全好,还得找出邪气的出处,方能治好根本。”长岛鬼姥将笙曜放在床上,让他躺好,走下床榻,淡淡说道。
云舒眸光闪了闪,笙曜吐了黑血,分明是中了毒的迹象,哪里是什么邪气袭身?
但她想知道长岛鬼姥的真正意图,没有指明。
且看长岛鬼姥下一步想做什么。
……
小皇帝笙曜终于醒了过来,朝中大臣们都很高兴,好消息传出京城,罩在京城人们头上的乌云,顿时散了,城中百姓们的脸上,又开始洋溢着笑容。
肃王带着文武百官,拜谢着长岛鬼姥。
长岛鬼姥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是云皇后的师妹,又是先皇亲封的国师,给皇上治病,是我应该做的。但皇上的病情,只是暂时的抑制住了,要想彻底根除病症,还得找出邪气所在。”
“天师说的有理。”肃王点头,“一切全凭天师安排。”
于是,云舒作为云皇后的小女儿,作为小皇帝的堂姐,作为长公主,被留在了皇宫。
彦远笙和贺兰,陪着云舒进宫,却见不到云舒,不免担心起来。
好在金城王找到他们,告诉他们云舒平安着,而且身份公开了,不会有什么麻烦。
彦远笙松了口气,笑着道,“原来舒表妹平安着,那我便放心了。”
贺兰跟着敷衍着一笑,心中却担心起来,不让云舒出宫,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宫中的规矩,由不得她擅自行动。
她想起宇文熠和顾铭来,又问着金城王,“殿下,我们姑娘是收到一封信进的宫,信上说,熠王和舒姑娘的义兄被关押在皇宫了,她担心他们才来的,他们人呢?”
金城王摇摇头,“宫中并没有关人,我已经对舒儿说了。”
“没有关人?”贺兰惊讶了,难道,鬼师傅是想骗云舒进宫?
可她又一想,即便是鬼师傅不写信,真想抓着云舒的话,以鬼师傅的本事,抓云舒是易如反掌。
写封信叫云舒进宫,不过是猫儿戏老鼠而已。杀之前的把戏。
相处多年的师傅……
变得陌生起来,让贺兰心中很不是滋味。
“并没有关什么人,你们多虑了。”金城王又说道。
“可能是我们想多了。”贺兰讪笑着。
……
云舒被留在皇宫了,贺兰不能久留,跟着金城王和彦远笙出了宫。
离开皇宫后,她马上回了宅子来找仁义。
老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跟仁义商议着,兴许能想些主意出来。
长岛鬼姥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想做些什么,没人拦得住,只能跟她智斗,不能公开顶撞硬着来。
一进宅子门,仁义便惊讶着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了?舒姑娘呢?”
“她的身份公开了,被留在皇宫了。”贺兰皱了下眉头,“大臣们都在,由不得她隐瞒了。”
仁义飞快关了宅子门,把她往院里拽,“我们主子和顾公子回来了,你赶紧跟他们说说宫里的情况。”
贺兰惊讶了,“他们回来了?”果然没有被关,她就说嘛,以宇文熠的狡猾,怎会被关?他关别人还差不多。
仁义说道,“也是刚刚回来,王爷正要出门找舒姑娘,可巧了,你回来了。”
贺兰来到东边间,一走进宇文熠的房间,就见宇文熠沉着脸朝他望来,顾铭木着脸站在他的身侧。
贺兰头皮一紧,低着头走了过去。
“你一个人回来了?舒儿呢?”顾铭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忙问道。
“她人呢?”宇文熠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不是让她在宅子里等着吗?不听话。”
贺兰苦着脸,“王爷,顾公子,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们,姑娘也不想离开,是因为,鬼师傅派人送来了信。”
“鬼师傅?”宇文熠讶然,“长岛鬼姥?”
贺兰点头,“正是她。”她将长岛鬼姥救走彦无辞的事,和送信来的事,对宇文熠实话实说了。
仁义不知道云舒便是顾云旖,但听说长岛鬼姥救走了彦无辞,仍是十分的惊讶,“彦无辞是顾皇后的仇人,长岛鬼姥为什么要救走自已徒弟的仇人?”
宇文熠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听话的人!”
贺兰知道,宇文熠在怪云舒不该出门,可鬼姥要见云舒,法子多的是,没人拦得住的。
不乖乖的前往,惹着了鬼姥,云舒会有大麻烦。
长岛鬼姥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古怪,她心情好时,会将一个人捧在手里心好,恨一个人时,恨不得从坟里挖出来鞭尸,再杀光对方的九族!
“信上说,王爷和顾公子被关在皇宫了,姑娘也是担心你们。”贺兰帮着云舒说话。
“不过是一道宫墙而已,能拦得住本王?你们,哼!”宇文熠冷冷一哼,站起身来,“都呆在宅子里,本王再进宫一趟!”
“王爷。”贺兰拦着他,“姑娘说,想知道鬼姥的真正意图,她为什么要救走彦无辞。”
“这件事,我也想知道,不必跟着,全都候在宅子里。”宇文熠说完,走出屋子,接着身影一晃,消失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坐在宅子里等消息?”贺兰看一眼仁义,又看一眼顾铭,男女主子都不在,没了主心骨,她成了无所是事的人。
“那就候着吧。”仁义扫扫门槛上的灰,坐下来。
“我北蒙话好,去街上打听些新消息去。”顾铭取过一顶帽子,走出去了。
贺兰想跟着,又怕自已坏事,急得跺脚,她的师傅长岛鬼姥,怎么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恨一个人会杀光九族……
贺兰忽然想到鬼姥的狭隘心胸,惊得脊背一凉,她要杀哪九族?
……
小皇帝病情好转,接下来,便是查出邪气所在方位了。
长岛鬼姥命人在宫中的一处祭祀坛前,摆上香案施法。
守祭坛的人有八名,要求是笙氏一族的少男少女。
云舒身为小皇帝的堂姐,又是少女身,正好合适,被选在其中。
十六人,全都身穿雪白长衫,围站在祭祀坛四周。
朝中的大臣们,则站在祭祀台下方观看结果。
其他十五人,十分敬畏着长岛鬼姥,一个个呆如木鸡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云舒,神情平静地看着长岛鬼姥“施法”。
她先是宰杀了一只活羊,接着,又杀了一只活鸡,将二者的血,挤在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
然后,她双手高举琉璃瓶,大声对祭台下方的臣子们说道,“现在,祭祀开始,血色出现在哪方,哪方便有妖气。”
她的话音一落,祭祀台下方的人们,停了小声的议论,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她。而那十五个少男少女们,由于站得久,加上天气热,几乎要昏眩在地。
云舒轻轻地勾了下唇,静静看着长岛平鬼姥。
只见她手持桃木剑,口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天空开始乌云密布,原本还艳阳光照的天,忽然阴沉下来。煞时,大地阴森森起来,人们感到身上凉嗖嗖的,像是一下子到了夜晚,又像是一下子进了阴曹地府。
有胆小的少女,已经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祭台下的大臣,也好奇地小声议论起来。
云舒抬头看天,眯了下眼,“日食?”
长岛鬼姥高呼一声,天又亮了起来,没一会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这可太神奇了,几个少男少女们,一个个惊讶声不断。
这时,一个少女忽然尖叫一声,“呀——,看她的裙子!”
所有人都朝云舒看去。
只见云舒的素白裙子上面,洒了不少血,斑驳一片,像雪地里洒落的红梅。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讶问道。
长岛鬼姥冷笑一声,“邪气出现了!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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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铺天盖地的新肺炎,可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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