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在宫苑里转了一圈,对身后跟着的卫公公说道,“马上吩咐下去,这里要恢复到原先顾皇后刚住进来的样子,缺少的东西,全都补上新的,少掉的古玩珍品,只管叫内务局买去。限你五天之内,马上办好。”
说完,他袖子一拂,大步往外走。
卫公公好一阵惊讶,连忙问道,“皇上,可是有新贵人要入住?”难道,是给舒姑娘住的?
宇文恒自从对舒姑娘上心之后,总将舒姑娘当成顾皇后,不仅常常失言,还跑到卢家看人家去了,这回倒好,干脆派兵围着,只为让舒姑娘答应他。
宇文恒,魔怔了么?
“只管吩咐下去,少问!”宇文恒冷冷说了一句。
卫公公不敢问了,他心里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骗得了谁呢?
……
宇文恒要重新翻修锦绣宫的事,传到了长春宫梁贵妃那里。
“娘娘,皇上近两日的举止,太奇怪了。”大宫女给梁贵妃梳着头,说道。
“岂止是奇怪,他是疯了!”梁贵妃眯着眼,盯着镜中的自已冷冷一笑。
她不丑,可纵使她使了千百个手段,将顾皇后熬死了,将殷鹂熬死了,仍没有将宇文恒的心抓住,真是叫人不甘心啦。
宫女吓了一大跳,“啊?皇上……疯……,娘娘,咱们自已说说可以,但千万别到外头说啊。”
梁贵妃冷笑,“我知道,我没那么傻。”她的目光挪向窗外,“看来,我会有一个真正的对手。”
卢云舒么?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根本不在话下!
……
陈林中了云舒的毒,动弹不得,贺兰和刘仕将他往麻袋子里装,准备抬出卢府的时候,他是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只能大声地骂着,“你们想干什么?杀人灭口么?我是皇上的亲信,我若死,皇上定要灭你们满门!”
贺兰眯了下眼,抬起一脚狠狠朝陈林踢去,将陈林踢翻在地,居然临下冷冷看着他。
她不能说话,一旁的刘仕替她开口,看着陈林傲气地冷笑,“若是皇上要杀你呢?”
陈林吸了口凉气,“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仕走到陈林的跟前,“不过目前,你这嘴,巴先给我老实地闭着。”
说着,他在屋里寻了块抹布塞进了陈林的嘴里,将麻袋子套好,系好,往肩头上一扛。
贺兰朝他招招手,“走!”
两人趁着黎民前昏暗的夜色,从后角门处,悄悄离了府。
贺兰在前,刘仕在后。
两人钻进了卢府对面的一条小巷里,贺兰走到巷中第三家的宅子前,摸出匕首撬开了门,她招招手示意刘仕快进宅子里。
刘仕往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发现他们,这才快步闪身进了宅子。
贺兰马上关了院门。
刘仕进了正屋,将肩头的麻袋重重往地上一扔。
贺兰走进屋来,点燃了烛火。
刘仕飞快打开麻袋,将里头的陈林一把拎了出来。
重见光明的陈林,看到眼前所处的地方,更是吃惊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屋子,四处都摆着诸多杂物,桌子上面布着厚厚的灰尘,屋梁上挂着不少蛛网,显然,这是个许久无人住的地方。
贺兰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坐在一旁的旧凳子上,盯着陈林,耸耸肩头,不理会。
“放心,不会杀你,也不会虐你。”刘仕嘿嘿一笑,他朝贺兰点了下头,“有劳姑娘看着他,在下去去就来。”
贺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刘仕检查了下捆陈林的绳索,这才大步离开了。
陈林坐在地上,眯着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天气又微微亮了,外头居然没有早起做工之人的脚步声,更听不到敲更声,显然,这所宅子的外面,极少有人行走。
那么,他高声呼叫,也是无用的,不会喊来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陈林眯着眼,盯着贺兰问道。
贺兰和她的主子云舒,武功的招式为什么那么眼熟?
贺兰看他一眼,不答。
不管陈林怎么问,贺兰依旧无动于衷。
陈林只好放弃,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见机行事。
刘仕没走多久,就回来了,放了个箱子在正屋里,对贺兰叮嘱几句看好陈林,便又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抱了个包裹放在屋里,又走了。
如此三四趟,每次回来都会搬来些东西。
刘仕将那些东西全都拖进一侧的厢房里,他在里头叮叮当当地敲打了一会儿后,拍着袖子走出来,对贺兰道,“安排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贺兰站起身来,解开了陈林身上的绳索,朝刘仕点了下头,走出去了。
刘仕看了眼陈林,也走了。
中了毒,依旧动不了的陈林,一头的雾水,他们想干什么?
……
贺兰回了卢府,回复云舒刚才的安排。
云舒看了看天,扬了扬唇角,微微一笑道,“天都亮了呢,我得补觉了。哦,贺兰你也回去补觉吧,下面的事情,就不须我们操心了,该宫里的那位操心了。”
贺兰撇撇唇角,今天这一闹,宇文恒怕是睡不好觉了。
……
皇宫。
宇文恒正坐着轿辇,带着卫公公往庆宁而行,——上早朝的时间到了。
这时,有太监匆匆跑来传话,“皇上,出事了。”
宇文恒眯了下眼,神色不惊问道,“何事?”
“陈统领要烧卢府,惊动了顺天府,顺天府在陈统领的身上,搜出了皇上的密令。”
卫公公吓了一大跳。
宇文恒惊得差点从轿辇上掉下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