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们,纷纷从四处往卧房跑去。
管平南说道,“怜蓉给我倒茶,茶杯没有端稳当,茶水不小心洒到我的衣衫上了,当时没有丫头在,我叫她拿来衣衫而已,母亲是小题大作了。你不该呵斥她。”
“合着,是我错了?”管夫人声音冷沉。
“本来就是小事。”
“你……,哼!”
母子两个三言两语间冷了场,屋里的丫头们,没人敢多话,匆匆给管平南更好衣后,又纷纷退到一旁了。
一个大丫头走到了外间,朝云舒施了一礼,“卢姑娘,夫人请你进去。”
云舒笑着点头,“好。”跟着丫头进了管平南的卧房。
她今天是来得巧吗?见着了管家的一出趣事?
都将管夫人气得脸黑了,啧啧啧,管府要天翻地覆了。她要不要加把柴呢?
进了卧房后,管夫人自然是一副谦恭的话,请云舒再细细看看管平南的病情,开些好的方子。
云舒点了点头,“我尽最大能力。”要管平南死!
她给管平南号了脉后,又打量了下管平南的脸上气色。这个管平南,病得睡在床上起不来了,还不忘惦记女色?
云舒心中讽笑,这等人,居然还被宇文恒视为心腹大将。
开了方子,云舒说了服用的方法,又说了平时注意的地方。管夫人感谢之下,要留云舒在府里吃午饭。
云舒想了解下殷怜蓉的事情,便点头应允了。
……
云舒在小厅休息着,管夫人回了自已的园子,一进门,她便厉声朝身边人喝道,“去,将少夫人给我叫来!”
丫头见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吓得应了一声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很快,殷燕被找来了,她一头雾水地进了管夫人的正房,因为丫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问了一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都下去。”坐在上首的管夫人,见殷燕来了,朝左右冷冷说道。
一群丫头婆子三三两两地退下了。
“母亲,您找媳妇来,有事吗?”殷燕陪着笑脸,走了过去。
“你那娘家的侄女,打算叫她住到几时?”
殷燕脸上的笑容一僵,管夫人想说什么?她微微一笑,小心说道,“等她母亲那边安顿好了,她自然会离去,快则一月,慢则三月吧。”
管夫人哼了一声,“你最好早些将她送走,不要等三个月,就……这月底,马上送她走!”
殷燕讪讪说道,“是……”
……
殷怜蓉惊惶不已地回了自已的院里。
她咬着唇,心情烦乱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今天怎么会这么的倒霉呢?这么好的一个亲近管平南的机会,居然被管夫人撞上了,管夫人会不会赶走她?
哎呀,她当时只是给管平南换衣衫,并没有做什么呀,不至于赶她走吧?
正胡思乱想时,殷燕派来服侍她的小丫头走来说道,“怜蓉小姐,您母亲求见。”
殷怜蓉一怔,母亲?她怎么来了?
“她在哪儿?”
小丫头回道,“在东北角门的耳房那儿候着。”
在角门那儿?可见,母亲进正门,管府的人没让进。
这便是身份低下的待遇!
殷怜蓉心中瞧不起白氏,居然被休?父亲都死了,母亲为什么不去陪葬呢?
害得她因为有个被休的母亲,总是抬不起头来。
殷怜蓉想不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她担心白氏闹起来,让管夫人更加地嫌弃她。
“带我去!”
……
白氏多日未见女儿,心中又想念,又焦急。
想着女儿在这里住着,不知是瘦了,还是胖了。偏偏管府的人一个个又十分的傲慢着,不将女儿具体的情况说与她听,她只好耐心地等着了。
不知等了多久,一个桃花红的身影,走进了视线。
白氏惊喜地走上前,“怜蓉?”
她朝殷怜蓉急走了两步,跑到跟前,一把抱着她,“你这孩子,也不去看看娘,我不是把地址给你了吗?”
殷怜蓉烦躁地将白氏推开,地址?她都不屑于去看,白氏这是找不到男人什么人都嫁吗?居然要嫁一个开赌坊的汉子?
除了个子高大,没一样比爹强的地方。
而且,她要是跟白氏走得近了,白氏真嫁了赌坊的汉子的话,她的身份就低了。
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开赌坊的女儿?
“干什么呢?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殷怜蓉一脸的不耐烦,更是嫌弃地弹了弹袖子的皱褶。
白氏脸色一变,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殷怜蓉,“怜蓉,我是你娘啊,你怎么嫌弃我了?”
“是娘又怎样?你能给我身份吗?你能让我嫁入高门吗?”殷怜蓉冷笑。
白氏的脸色,惨白起来,喃喃说道,“原来,你想嫁高门?高门真的那么好么?”
“高门怎么不好?你看看二姑,你看看你自已……”殷怜蓉一脸嫌弃地看着白氏,“行了,你看也看了,走吧快走吧,我还有事呢。”
说着,推了把白氏。
白氏没料到她会推自已,脚下一下子没站稳当,踉跄了下,差点摔倒了,“怜蓉?你……我是你娘啊,你怎么推我?”
殷怜蓉冷冷一笑,说道,“我根本不想认你这个娘,居然对爹见死不救,你个恶毒女人!”
白氏气得眼前发黑,殷长风养外室还打了她,还休了她,还要她救殷长风?这个女儿,这是白养么了?
“你居然向着你爹?你知不知道他时常打我?”白氏伤心不已。
殷怜蓉心里正烦着,哪里有心情跟她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她朝前方守门的两个婆子说道,“这个妇人对我言语不敬,你们还不快将她轰走?”
白氏一脸的吃惊,“怜蓉,你……你怎么叫人赶我走?”
殷怜蓉懒得再理她,甩袖走人了。
白氏不想走,但管府规矩严格,殷怜蓉下令赶人,婆子不敢不听,两人一起将白氏推出了门外,并喝道,“不行大声嚷嚷,若夫人听到了,你的下场便是打死。”
说着,门无情地关上了。
白氏没有立刻走,而是伤心不已地在后门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她的女儿怎么成了这样的?
……
殷怜蓉回了自已的屋子,一进屋,便见自已二姑冷着脸,坐在屋里。
“二姑?”
“你怎么回事?怎么让夫人看到你在平南的屋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