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兰回了云舒的禅房,将封玉琪的事情,比划着“说”
给云舒听了。
“什么,关起来了?封显宏这个老匹夫!”云舒眯着眼,冷笑一声,“那是亲生女儿!又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这山上的夜晚这么冷,关一夜的话,还不得冻死?”
“我把她放出来吧。”贺兰道。
云舒想了想,“不行,放出来的话,封显宏和他继妻就有得说法了。她本来占了礼的,倒变得没礼的一方了。你带件厚的披风进去,给她挡挡寒气再说。”
“好。”贺兰点头。
云舒在屋里找了找,找出一件封玉琪平时穿的厚披风出来,卷了卷塞给贺兰,“这件吧,给她之后,你就守在那儿吧,别让人暗中害她。”
“是。”贺兰抱着披风,快步走出屋子,找封玉琪去了。
只是,没一会儿贺兰又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抱着那件披风。
云舒惊讶说道,“她不要?”
“不是。”贺兰连连打着手势,“封玉琪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云舒惊得站起身来。
“不知道,我再次去的时候,那佛堂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我到处找了找,也没有看到她。”贺兰道。
云舒眯了下眼,“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姑娘,会不会是封家将她关到了其他的地方?我没有找到?必竟这个时候都二更天了。四处漆黑一片。”
云舒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找找看。”
“好。”
贺兰放下披风,关了禅房门,提着灯笼和云舒一起找起封玉琪来。
两人先是到刚才的佛堂里外找了一圈,没找到,接着,又到更远些的地主,仍是没有找到。
“去封继夫人那儿看看。”云舒目光微闪说道。
贺兰道,“姑娘怀疑是封继夫人搞的鬼?”
云舒冷笑,“那个继夫人,一直恨不得封玉琪死,在这个远离京城的地方,又抓着封玉琪的错处,还不得乘机落进下石。”
贺兰撇撇唇,“好生卑鄙。”
云舒心中却暗道,卑鄙好,不卑鄙,封家怎会亡得快呢?
两人脚步匆匆,不多时,便到了封继夫人的禅房。云舒吹熄了灯笼,站在暗处等着,贺兰身影一闪,跃到了禅房的屋顶,揭开一片瓦片,打量起屋里的情形来。
屋里只有两人,封继夫人正对身边的婆子小声吩咐着,“送走了?”
婆子点头,“送走了,嘴巴堵了,手脚捆了。王春拿了夫人的好处,一定会好好的善待三小姐的。”说完,还阴阴的一笑。
“好,干得不错。”封继夫人冷笑一声,“一个闺门小姐,趁着离京在外的机会,和年轻英俊的护卫一起私奔了,啧啧啧,看她外祖家还有何脸面喝斥美佳美欣不是正忠嫡女,难道,封玉琪这等和护卫私奔的就是?哼!可笑。”
“夫人所言极是呢。”婆子笑着附和。
贺兰的好耳力,将二人小声的说话声,听了个全,她心中冷笑着,从屋顶跃下,来到云舒的面前,因为天黑,看不清手势,贺兰抓过云舒的手,在她手心里写起字来。
云舒大惊,“什么?这个封继夫人,居然这么恶毒!”
“姑娘,得快些追才是,再迟了,封玉琪的清白就没了。”
“一起去!我往南,你往北!”
“好。”
“找到人发信号提醒。”云舒说道。
贺兰拉拉云舒的手,先一步离开了。
云舒丢掉手里的灯笼,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下山的路有两条,两人一人查一条,在山脚下不远处,云舒发现有人在套马车。
赶车的是个年轻汉子,马车是青油布小马车,车头的火把光,照着马车走来的路线,——山上,半山腰可以停马车。
云舒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猛地一把扯开帘子,果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被捆了手脚的人,蜷缩在里面。
“玉琪?”她轻轻喊了一声。
那人马上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真的是封玉琪。
“谁?”
“你姑奶奶!”
汉子发现有人靠近了马车,但不等他看清云舒的脸,就被云舒一脚踢翻在地了,昏死过去。
云舒爬进马车里,摸索着解开封玉琪身上的绳索。得了自由的封玉琪,扔掉堵着嘴巴的破布,恨恨说道,“云舒,咱们连夜回京,我要揭发我母亲的死因!”因为有父亲在,所以她一直忍着不说。
可万万没想到,父亲和继母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这回可好,直接命一个护卫带走她,并放言,她是跟护卫私奔的,这事要是传开,她这辈子就完了。
云舒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她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
“不过,这个人怎么处理?”封玉琪犯难了。
“我有办法。”云舒微微一笑,“咱们做事得做全,以防万一你揭发不万功,那么,这个人,还能助一臂之力。”
封玉琪眨眨眼,“我听不懂,他能帮什么忙?”
“能啊。”云舒说道,当下,她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与了封玉琪听。
封玉琪眨了下眼,冷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
爱了极大打击的封玉琪,在云舒的帮助下,带着自己的丫头嬷嬷先一步秘密回京了。
至于那个叫王春的护卫,则被随后赶来的贺兰捆了,塞进了马车里,藏在了密林里。
安排好,云舒和贺兰又悄悄返回封家庵堂,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关门睡觉。
次日一早,云舒马上放话出去,自己马车里挂着的一对玉如意不见了,车夫阿六也被人打了。
封家都忙着回京,好去应付宇文恒的处罚,谁会理会云舒的马车上丢了一个玉如意?
云舒不管,只管嚷着。
封家姐妹翻白眼,有钱炫耀不是?看看,遭贼了。
……
回京城,封家人都不理会云舒,只管自己走自己的。
云舒掉队在最后。
这是她故意安排的。
等封家的人走得看不到了,悄悄离去的贺兰,才赶着那辆捆着封家护卫王春小油布马车,和云舒的马车汇合了。
两辆马车进了京城,哪里也不去,而是直奔顺天府。
京城外三十里路的地方,仍归顺天府管辖。
云舒报案,抓到了一个偷她马车上玉如意的贼子,经初步审问,这人是封家的护卫,名叫王春,该怎么判,由顺天府曹府尹决定。
曹府尹一愣,封家这是多事之秋吗?关一个封大少爷还没有放出去,又来一个偷东西的护卫?
“云舒姑娘放心,本官一定好好审审这个贼子,定叫他永不敢偷窃。”曹府尹讨好着微微一笑。
“那么,多谢管大人了。”
……
封家。
封显宏和封继夫人一行回了府里,马上派人召集族里的长辈们到祠堂集合。
封家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议论纷纷三三两两来到族里的祠堂。
“出什么事了?”有人问。
“不知道呢。”
“哼,我知道。”有人冷哼一声。
“啊,什么事啊?”一个封家少年,问着封美佳。
“我那三妹妹……”封美佳咬了咬唇,一副羞耻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表情,“跟府里的护卫王春跑了。”
“什么?”几个封家子弟,齐齐吸了口气,“这……这是真的吗?玉琪不会做那等事吧?”
“怎么不可能?她的侍女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封美佳冷笑一声。
人们不说话了,也许,凡事有可能呢?
封显宏背着手,长叹一声进了祠堂,“三叔,你看这事……”
“太不像话了!”封三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怪只怪她娘去得早,没人教她规矩,一个女孩儿家……”
“显宏,你就没派人找找她?”有人问道。
“怎么没找?没找到,要是找到的话……”
“爹是找我吗?”封玉琪的声音,在人群外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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