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忌着身份,殷大夫人想亲自上前踢死殷四海,这个蠢货,扑谁不好,扑封显宏的继夫人?这个封继夫人的脾气是好惹的?
封显宏宠这个继夫人,跟宠自己祖宗一样宠着。
坏了坏了,殷府今天麻烦大了。
“少夫人呢?她是怎么管事的?请少夫人来!”殷大夫人心中有气,就想找人发火。
这里的人,除了不能做主的仆人陈婶,便是不能惹的人,自己男人不能骂,封显宏夫妇更加不能骂,骂殷四海……只会掉自己的身份。
事关重大,陈婶不敢马虎,转身就跑去找人去了。
殷大夫人忍着怒火,讪笑着走上前,“封夫人,咱们到前面小厅里坐着吧,这儿不时有人前来,叫人看见了……”
封继夫人拢了下披风,扬着唇角,冷冷说道,“前头带路。”
前头带路,这是将她当仆人么?殷大夫人气得够呛。
但自己府里的仆人惹了事,她不得不低声下气着。
不仅不能生气,还要露着笑脸。
殷大夫人亲自扶着封继夫人,进了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小厅,封显宏随后跟上。
殷昌盛踢了脚殷四海,怒道,“你也给我滚进去。”
殷四海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灰头灰脸跟着进了小厅。
殷昌盛走在最后,袖子一甩,脸色阴森森,只想杀了殷四海。
进了屋,殷四海马上老实地跪下了,他不停地磕头,“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走到假山这里忽然头昏了,醒来时,醒来时就被封大夫人打着脸呢。”
他不敢说他正调|戏殷少夫人白氏时,忽然犯的头昏之后人事不醒,不然的话,他会死得更惨。
可他这句话,说得更是不招人喜欢,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忽然昏了,封继夫人的头发乱了衣领开了不关他的事。可能是封继夫人非礼的他。必竟他比封继夫人年轻十来岁。
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封继夫人,扑倒他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很说得通的。
可封显宏走到假山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继夫人昏倒在地,这个殷四海正趴在继夫人的身上,嘴还啃着她的脸。
他还有脸说,自己不知情?难不成,说自己的夫人对他下的手?
啊啊啊——,气死老夫了!封显宏不顾形象地抬起一脚,狠狠朝殷四海的心口踹了过去。“小子,你敢胡言乱语,老夫今天拔了你的皮!”
这一脚踢得很重,直接将殷四海踢得吐了血。
殷少夫人白氏走进屋里的时候,正看到封显宏在踢殷四海,曾经嚣张的殷四海,此时狼狈得像一条狗。
想到刚才殷四海对她动手动脚言语挑衅,白氏的目光,如利剑一样,直往殷四海的身上戳。
她神情淡淡走到殷大夫人的面前,“母亲,叫媳妇过来,可是有事情吩咐?”
事情是什么,她早已清楚了,叫陈婶传话给她,而且命她不准带仆人前往,她便知道,要审殷四海了。
她是今天的当家夫人,家里出了事,当然得找她了。
殷大夫人看到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白氏,还有脸问为什么找她?眼瞎了吗?没看到正审着人吗?
“看看你管的人!”殷大夫人怒道,“居然敢对别府的夫人冒犯,你是怎么管的?”
白氏没看殷四海,低着头说道,“母样训斥的是,媳妇一定严加管教下人。这个人,交给媳妇好了。会给封夫人一个交待的。”
白氏说自己管,殷大夫人正求之不得,殷四海是儿子的长随,她这做母亲的也不好管得太严了,白氏要管,就让白氏管好了,将来儿子回家了,就让儿子找他媳妇要人去,可不关她的事。
封继夫人有心想让殷四海死,冷冷问道,“殷少夫人要怎么罚这恶徒?”
白氏淡淡说道,“杖罚一百板子,以儆效尤。”
一百板子,除了当兵的少有人受得住外,没有哪家的仆人吃得消一百板子,很多人,挺过六十来板子没有死,都算是奇迹了。
五十板子叫人残,一百板子,那是真接要了人的命!
听说罚一百板子,封继夫人和封显宏不说话了。
殷大夫人勾唇冷笑,殷昌盛袖子一甩,朝门口站着的陈婶说道,“照少夫人说的去做,叫两个仆人来,将殷四海拉下去,罚一百板子。”
“是,老爷。”陈婶走出去喊人去了。
殷四海吓住了,一百板子?
他哪里吃得消?
殷四海慌忙朝殷昌盛跪着爬了几步,“老爷,小人没有对封夫人无礼啊,小人……”他心思一动,一指白氏,“是她……是她先勾|引小人的,小人不从,她就诬陷小人,打昏了小人,又打昏了封夫人,设了个圈套,陷害了小人又想毁封继夫人的名声,因为封大人不放少爷出来,她怀恨在心啦!”
白氏气得发抖,“你个小人,居然敢恶人先告状!”
“分明就是,小人没有对封夫人无礼,是你诬陷!”殷四海想活命,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嚷着。
这时,陈婶带着人进来了。
白氏马上怒道,“将殷四海拉下去,堵住他的嘴,狠狠地打!”
殷四海不服,再次骂着白氏勾|引她,陈婶听得直皱眉头,从窗台上抓了块抹布塞进他嘴里,手一挥,命那两个仆人将殷四海推下去了。
当然了,陈婶没敢在这附近施罚,这附近正摆着宴席呢。
陈婶将人拖到了较远些的空地上,命人轮起板子,对殷四海便是一顿狠揍。
一声一声的板子声,和殷四海的闷哼声,听着令人渗得慌。
仆人们全都站得远远的,不敢走近看。只有贺兰,特意地走到殷四海的跟着,眯着眼冷笑着,打着手势说道,“别惹我们姑娘,惹她者,下场都是死!你,还有这府里不安好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贺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