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走。
另一处,殷长风走来找殷云舒,却见殷云舒和宇文熠站在假山前方说话。他眯了下眼,心中暗道,刚才走来时,他听到不少人说,宇文熠似乎对殷云舒格外上心着,眼下一见,果然不假。
不行,他得将宇文熠引开。
殷云舒不等宇文熠说完,就自己走了,宇文熠只好追上去,哪知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熠王殿下?原来你在这儿啊,叫下臣一阵好找。”殷长风笑得讨好。
宇文熠厌恶得直皱眉头,“殷长风?有事儿?”
殷长风微微一笑,“殿下,护国公世子,安国公世子,还有昌恩伯府的二公子,李御使的弟弟他们几个正在荷花厅候着殿下呢。”
这几个都是新晋权贵之家的子弟,宇文熠虽然不爱朝政,但和京城权贵家的子弟们,仍然保持着来往。
特别是在顾云旖离世后,他更加密切的和权贵们交往了,骑马遛狗,逛赌场青楼,听曲子看戏,有他们的地方,他都会去,不为喜欢,只为打入他们的圈子,成为他们的至交。
而在顾云旖活着时,他看到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权贵少年们醉生梦死的样子,是满脸的不屑和嘲讽的,别说去那些地方,光听到场所的名字,他都会厌恶地转身,斥之以鼻。
殷云舒说他,不像当初的他了,他变了。
能不变吗?
再一层不变,死的人更多了!
宇文熠朝走远的殷云舒看去一眼后,对殷长风道,“前头带路,殷大少爷。”
“是。”殷长风俯身一礼,转身时,唇角勾了抹冷笑。
……
宇文熠会见世家公子少爷们去了,但心中关心着殷云舒,他悄悄唤出仁义,“永王盯上了殷四姑娘,你暗中留意,若他不怀好意,你给本王往死里揍。”
仁义话少惜字如金,木纳着问,“打死?”
宇文熠扬眉,“有难度?”
仁义道,“不难。”又道,“方法?”
“问殷四姑娘。”
仁义“……”他主子究竟是谁?
……
殷云舒又回到了游廊那里,她一走上台阶,马上引得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殷云舒心中冷笑,宇文熠呀宇文熠,这不是给她找事儿吗?
他不知自己十分受京城姑娘们欢心?他公然和她站一处说话,这得引多少人嫉妒她?
她目前事儿多,哪有时间剪他的桃花枝?
但好在有贺兰在,她看一眼贺兰,贺兰马上心领神会,森森然的目光朝众人一扫,那些闺门小姑娘们哪里见过女暗卫杀气腾腾的眼神?马上焉了大半截,再不敢看殷云舒了。
林晓静不死心,讨笑着问殷云舒,“云舒呀,刚才熠王殿下找你说什么呢?”
殷云舒淡淡看她一眼,“他说……”
林晓静的眼睛,渐渐睁大,十分认真地看着殷云舒。
封美佳也忙凑了过来。
殷云舒却不想说了,和这些小姑娘们打交道,真的心累。
“四姑娘,四姑娘?”有府里的侍女,走来喊着殷云舒,“老夫人叫你呢。”
殷云舒扭头看去,只见府里一个打杂的侍女,快步走进了游廊,笑微微朝殷云舒招着手,“老夫人说有个重要的客人要介绍给你,叫奴婢来带四姑娘过去。”
贺兰警觉地盯着那侍女。
殷云舒打量了侍女两眼,微微一笑,“好,有劳姐姐带路了。”
侍女不敢看殷云舒的眼睛,飞快错开,向众人世家女福了一福后,转身便走。
殷云舒带着贺兰随后跟上。
走了一会儿,贺兰悄悄拉拉殷云舒的袖子,又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写道,“不对劲,姑娘当心。”
殷云舒看她一眼,扬唇一笑,用唇角说道,“我早看出来了。”
贺兰盯着她的唇,也跟着用唇语道,“有人跟着我们,男的,一人,要打他吗?”
殷云舒想了想,“且看看再说。”跟着她的,是殷长风。
刚才探梦境时,殷长风内心在想着贺兰,殷云舒冷笑,就殷长风那副纨绔浪荡子,还宵想贺兰?他就不怕贺兰将他大卸八块?
贺兰杀敌时,可从不眨眼,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贺兰看一眼身后的尾巴,眼底杀气渐甚。
走了一会儿,她们到了一处小榭前。
贺兰眯着眼,打量起了四周,神色越来越肃然,殷云舒笑着对那侍女道,“这里倒是幽静呢,不见一人前来。”这是位于府里最角落的一处小榭,风景倒是清幽,但却是路的尽头。往前走不到几十步,便是围墙,围墙外又是一片小湖,若是有什么事,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前来。
真会挑地方。
那侍女脸色讪讪,说道,“四姑娘,老夫人说那人是个重要的客人,要说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来这里见客人,四姑娘先进里头候着,她一会儿就到,奴婢先去回话。”
殷云舒看她一眼,轻轻点头,“好。”眸光却冷了下来。
侍女被她瞧得抖了个机灵,引着殷云舒走进了小榭后,匆匆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贺兰打量起了四周,没一会儿,她捏起屋中暖炉里的一块燃着的香块,眯着双眼闻起来,很快,她脸然大变,将香块递与殷云舒。
殷云舒想到了悄悄跟着她们而来的殷长风,狡黠一笑,“贺兰,还记得那天在西市时,那个要买走你的男子吗?”
贺兰眸光森然,眼底杀气顿现,点了点头,“记得。”她用唇语说道。
“那人是殷鹂大哥殷长风的长随。”殷云舒一笑,“他是殷长风办事。殷长风,可一直宵想着你。”
贺兰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头,转身就往外走。
“贺兰。”殷云舒拉住了她,“别亲自动手,如今咱们势单力薄,不宜亲自动手。”
贺兰转身看她,眼神愤怒而疑惑。
殷云舒理解贺兰的想法,水仙般高洁的贺兰,被人不怀好意惦记着,犹如当众拔衣般羞辱着她,她怎不想亲手宰了殷长风?
可她们主仆若亲自杀了人,事情闹开,是必会惊动宇文恒。大事未成功,先暴露身份,太在是下下策。
“他想算计我们,我们不如还与他?”殷云舒冷冷一笑,“叫他偿偿算计人的滋味?”
贺兰眯着眼,用唇语道,“如何反击?”
“便是……”
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又吱呀一声关上了,有人扛着一人走了进来,扔到地上,“要杀吗?”仁义站在门口,木纳问道。
殷云舒往地上看去,殷长风?殷长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
贺兰看向殷云舒,一脸疑惑。
殷云舒眸光闪了闪,宇文熠叫仁义跟着她的?仁义话不多,她不讨厌他,她冷笑道,“为什么要杀?人死了就不知痛苦的滋味了,拔光了罚!”
仁义点头,法子甚好,“冻死他。”他动用极快,三两下拔光了殷长风,又将屋中花瓶里的水,一股脑儿往殷长风身上倒去。
大约打昏得厉害,滴水成冰的日子里,一瓶凉水倒过去,居然都没有冻醒殷长风。
贺兰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一些,但多了些嘲讽。
殷云舒又对贺兰道,“将香放回去,接着烧,咱们离开这里听曲子去。”
贺兰点了点头,照着做了。
三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
两个舞姬使着十八般技艺,仍没能叫永王心满意足。
因为他心情更加不好了,在殷长风前来问安时,永王当场就发了火,“你们府上的舞姬,跳的什么舞?跟喝醉酒了抽疯卖傻一样,看她们跳舞,不如看大街上的疯子跳舞更开心。”
那两个舞姬一身青肿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就怕殷长风将她们拉下去打板子。
她们弱不禁风,可再受不得打啊。
殷长风有了新的主意,哪会罚她们?朝二人微微一笑,“辛苦了你们,下去领赏吧。”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磕头离去了。
“她们辛苦?明明是本王辛苦,哼,辛苦了心情还不好。”永王心里想着殷云舒,这二人在他眼里,就跟草包没两样了。
殷长风笑道,“在下理解王爷的心情,所以,在下求了四妹妹,四妹妹说,愿为王爷弹琵琶解闷。”
永王神情一震,睁大双眼,“真的?你四妹同意见本王?”
“当然了,她一个小姑娘而已,怎会不仰慕王爷神韵?”殷长风笑道。
“哈哈哈,太好了,殷大少爷,你妹妹的曲子若是弹得好,本王明天就奏请皇上,叫他前往皇后宫看皇后。”永王开心得大笑。
“多谢永王。”
“别谢别谢,等本王见到四姑娘,你再谢不迟。”
“王爷说的极是。”
殷长风不放心那侍女,在跟永王说好后,又先一步到小榭看情况。
哪知他跟踪殷云舒,仁义却在跟踪他。
他刚走到台阶处,仁义就伸出了手巴掌,只一掌就将他拍晕了。
而永王,在殷长风走后,他是一路哼着小曲地往小榭而来。
到了地方,见四处景色宜人,环境清幽,他心中大赞殷长风会办事,决定事成之后,好好提携一下这个殷大少爷。
懂他心思的人,他当然是要提携的。
永王哼着小曲,推门走进了屋里,迎面扑鼻而来一股子异香,他心神一漾,“四姑娘……”
走了两步,脚踢到了地上一个人,一件女子的粉色披风盖着全身,他眨了下眼,殷云舒刚才不是穿猩红披风吗?这会儿换成了粉色?
他伸手一摸,软软的一只胳膊。
永王顿时心花怒放。
……
殷云舒带着贺兰离开后,被一人堵住了去路。
“站住!你干什么呢?”
殷云舒淡淡看向她。
“问你话呢?不回答?哼!你想反吗?”
殷莺?这个疯子怎么跑出来了?
“我大哥呢?看到没有?”殷莺见殷云舒不说话,马上怒气腾腾,扬起手巴掌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