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备而来(1 / 2)

宇文翼的脸色因为他这样一句话而显着非常的不好,已经到了快要被触怒的边缘了,他缓了缓,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没有那么气恼,才说道“如果是真心相求,也应该自己前来。”聂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般的样子说道“皇上不知,夜凉王知道大闵皇帝爱惜民众,定然不会计较正在千方百计为百姓谋求生计的夜凉王未曾亲自前来而龙心不悦的。”

这话将宇文翼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既不能再去怪罪,也不能气恼,还需要笑脸相迎才能够体现大闵国的气度。宇文翼紧紧抿了抿嘴唇,用力的压下胸口的怒气,挤出一丝微笑,想要说话,却被沐垚用手压住了。沐垚的手放在了宇文翼散落在她身边的龙袍上,轻轻的替整了整,低声微笑着说道“皇上的龙袍都被臣妾弄得出了褶皱了。”宇文翼不明白沐垚此时说什么龙袍的事情,回头看去,只见沐垚的眼眸中闪出一道光,接着说道“看来臣妾回去定然要人好好再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给皇上算作是赔礼了。”

宇文翼听到这话立时明白了沐垚的意思,心中的怒气也减了大半,对着还跪在殿下的聂磐笑道“朕自然能够明白夜凉王的难处,也是十分的心疼夜凉的百姓。既然如此,那今年就如此便罢了。”聂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宇文翼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放过他,没有再为难,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果然,他还未曾说话,便听到宇文翼说着“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够就如此坏了规矩。大闵与南朝、西墨皆有往来,如果单单对夜凉有这样的不同,想来会引起其他两国的不满,想必夜凉王也如同朕能够体谅他一样的体谅朕的。所以今年的万担粮食,自然也会折算了给你们的。”

聂磐拱手刚要反驳,只见沐垚微微一笑,接住了宇文翼的话头,说道“夜凉王明白皇上对臣民的用心,自然也能够揣测出皇上的苦楚,所以定然不会让皇上为难的。礼尚往来是我们两国之间的约定,既然是礼尚往来,自然有礼尚往来的规矩了。”聂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沐垚,眼睛中里面不免含着震惊,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能够在这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彻底阻挠了他的企图。

他只能闭口,不再说出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无论今日他说出什么,那位皇后娘娘都能够想出话来反驳他,或许他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她就知道自己以后想要说什么,所以无论说什么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事情。

聂磐想了许久,也只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臣也要向我夜凉王禀告。还允许臣在京城中逗留几日。”宇文翼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微笑,说道“这是自然。朕刚刚还在想呢,看聂使者的长相倒不像是夜凉的人,难不成原本是大闵的臣民么?”

聂磐微微一顿,才说道“如果说是大闵的臣民,也可。因为臣的母亲是大闵国的人,只不过后来逃难遇见了父亲,父亲是夜凉国的人,所以从那以后母亲便与父亲一同回到了夜凉生活。不过母亲饱读诗书,臣便自幼受得了大闵国的文化,也比较了解大闵国的风土人情。但是真正踏上大闵国的国土这还是第一次了。”

宇文翼见他说得诚恳,忙让人去叫了安国公过来。盛萧然一身深蓝色的朝服走到殿中,脚下的步伐步步生风,脸上留了胡须,已经没有年轻时候文弱而浪荡的样子,更多的是稳重和狠厉。聂磐忍不住看向了他,待到盛萧然向着宇文翼请安之后便笑着对他拱手说道“臣在夜凉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安国公的大名,听闻安国公是大闵皇后的亲弟弟,当年力保皇上登基,也算是大闵国的第一功臣了。”

盛萧然是一个聪明人,他听到聂磐的这几句话便明白了其中的险境,觑了一眼宇文翼的脸色,见他果然有些阴沉,便解释着说道“此话差矣。微臣不过就是仰慕皇上的才华,才会追随其左右,况且皇上登基乃是先皇的旨意,并不存在什么力保不力保的说辞。不知道聂使者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得不说,夜凉王听说的事情实在是与事实不相符合的。”

沐垚听到盛萧然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一向都是了解盛萧然的,他是个不求名利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给自己一些支撑,也碍于当年与宇文翼的情谊,恐怕也不会入朝。聂磐听到这些说辞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盛萧然拱手对着宇文翼问道“不知皇上唤着微臣前来可有什么吩咐。”宇文翼听到聂磐的话时心中便十分的不高兴,不过好在盛萧然的回话让他知道盛萧然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因为是沐垚的弟弟,当年与自己的情谊而随意托大,心中也安慰了几分,遂说道“这位聂使者的母亲也是咱们大闵国的臣民,如此说来聂使者也算是半个咱们大闵的臣民了。他也是第一次到咱们大闵国来,还要在大闵逗留几日,所以你也带着他到处转一转,带着他领略一下我们大闵国的风土人情,感受一下故乡的热土。”

盛萧然微微点头,笑着对聂磐说道“原来聂使者也是我大闵国的人啊,既然如此也算是重回故里了,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的替皇上好好的招待聂使者。让您感受一下我们大闵国的好处,没准啊,觉得大闵国甚好,便舍不得走了呢。”

宇文翼听到这话抚掌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夜凉王岂不是要痛失爱将了。”聂磐不置可否,没有反驳宇文翼与盛萧然的话,拱手说道“如此便多谢皇上的美意了。”

当盛萧然带着聂磐走出殿内的时候,宇文翼的身子微微松了一些,坐在龙椅上头的身子也微微歪向了沐垚,靠在了她的身子上,说道“此人可是不简单呢。”沐垚也十分同意宇文翼的说法,就冲着他刚刚对盛萧然说的几句话便能够挑动宇文翼的疑心,便明白了这个人到大闵国的目的并非那么单纯,更不是为了少送一些牛羊那么简单。可是这些话却没有办法对宇文翼说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