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衍谍虽然爱胡咧咧八卦,但他绝对不会逮谁都说,通常情况,能和他互享八卦的人就是时倾。
像芦淼和纪远清他们虽然和他关系也好,但涉及到管理层的事情,他从来都绝口不提。
比如这次秦曼语被调离主创这边,他没有再任何场合发表过意见。
没能及时和时倾讨论,他心里的确觉得憋得慌,原想去找叶成蹊问问情况,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见秦曼语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叶成蹊的办公室,显然是才看到人事部调令。
她太着急了,以至于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没敲门就冲了进去,毫无意外的遭到了某位大少爷的一记冷眼。
“成蹊,为什么忽然调我去古建那边?!”她不明白,这个调令来的太突然了。
凝神看着电脑屏幕,叶成蹊冷声回了两个字,“我想。”
不需要有特殊的原因,他想调走她,这就够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向来如此,她受不了的话可以走人。
叶成蹊自己很清楚,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惯着的。后来和书语结了婚,她也开始惯着他。他们全家上下都惯着他,他为什么不可以任性,为什么不可以作妖?
她心思不安分,要是隔三差五就搞点小动作还不得把人烦死,不如远远调开的好。
既不至于让奶奶为难,自己也眼不见心不烦,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可你知道我不懂古建,我从业以来接触的都是都市建筑。”他是故意刁难她吗?
“所以……”
顿了顿,叶成蹊总算是分给了她一个眼神,“你是要辞职吗?”
“……”
他怎么会说出这么气人的话?
“你根本不懂管理公司,这样大的人事调动居然全凭自己的心情行事,再这么下去恒瑞迟早出问题。”不止是他,还有时倾他们那群人,一点规矩都不讲。
“你错了,这种人事调动小的不能再小。”她未免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
秦曼语脸色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单纯因为下不来台。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成蹊,像是不懂他为什么忽然针对自己。
难道……
是因为昨天的那支口红?
思及此,她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沉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也许,是她太过心急了。
她知道留下一支口红这样的把戏很拙劣,但不可否认的是,通常这样简单的“障眼法”很有效果。
即使暂时不会影响什么,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以怀疑和争吵为养分,越长越茁壮,渐渐地,变的枝叶繁茂,想拔除就难了。
她该等等,等成蹊心中的三分热度过去再动手的。
那时,他和秋书语的激情退去,说不定都不用自己做什么他们自己就闹起来了。
去古建方案组那边报道的时候,秦曼语站在走廊里看着落地窗上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了孟凡森那天问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