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这还是以前那个冷漠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太子爷吗?
要知道,以往叶先生可是从来不说这种话的。当然,并不是指他这个老板不够友好,相反,他给出的待遇简直好到不能再好,只是为人过于沉默冷酷。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那位秋小姐交往的很顺利,龙心大悦?
不得不说,肖白真相了。
虽说临走之前的晚安吻讨得比较艰辛,但甭管是秋书语主动给的还是他自己动嘴“抢”的,总之是得到了,可喜可贺。
啪——
按下玄关处的开关,房间骤亮。
回到冷清寂寥的家,他脱下西装、扯开领带随手丢在了地上。
身子失重般的陷入松软的床里,搭在头顶上的手无意间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看也没看就一把抓了过来,是那天在游乐场秋书语送他的那只大葱鸭。
丑不拉几的,一点都不符合叶成蹊平时的审美。
但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宝贝似的供在了床头,侵占了他半边床的位置。
想起什么,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拎起刚刚脱下的西装翻找一阵,最后拿出了那个神秘的记事本。
顺势盘膝坐在了窗边的地毯上,他翻开,眼波流转,黑如深潭。
那是一个没有格子的白纸本,上面有画有字。
笔尖划过纸张,他在某一页写了几个字。
【不能吃辣。】
侧页画了一个q版的小姑娘,大大的头,小小的身子,额前的发整齐的编起,从耳侧绕过在颈后扎了一个低马尾,唇瓣微微弯着,笑容温婉和煦,十分可爱动人。
再往后,还有一些正常的速写画,寥寥几笔人物便跃然纸上。
画中的人……
是秋书语。
或是端坐抚琴,或是垂首拢发,姿态万千,却无一不美。
从小到大,叶成蹊画过无数的速写,但他笔下只有建筑和风景,从不画人,她是第一个。
他想起从前有一次受邀出席一个宴会,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名建筑师,有人提出要玩一个游戏,说是画下自己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场景,一栋建筑、一处风景都可以。
他画了他们的家。
宽大的落地窗,布满碎花的桌布,桌上艳丽的玫瑰花,以及……
玻璃映着的抚琴的她。
她总是勤于更换花瓶里的花朵,房间里散着淡淡的花香,连人的心情都美丽起来了。
问她原因,她那时笑着对他说,“古人说,最宜人的就是月移花影上窗纱,案上插了一枝花,人就不会那么寂寞。”
可惜,他那时只看到了她的笑容有多温柔灿烂,却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后来……
那份的感情死了,在脑子里腐烂。
当岁月流逝而风已然在他们的灵魂之间掘了深坑,他只不过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在她的嘴唇前曾经驻留片刻,一个偶然走过花园的可怜者。
曾经爱过。
这四个字真实的令人心痛。
所以现在他记录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时,思绪像蚕丝似的绕着她,笔下的线条每多一笔,心里的爱就好像跟着深沉了一分,那颗心也为她多跳了一下。
想起自己今天被中断的表白,叶成蹊拿着手机沉吟了一下,然后编辑了几个字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