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愣愣的看了看曹公说没想过要印钱救急哈,咱们回去再做商议。再说了,朝廷是在花银子修造,可老百姓拿到工钱还是要花出去的。
百姓用工钱去采买粮食,食盐等货物还要产生赋税,商人收到银钱后再去进货也要产生赋税,咱们的纸币变成活钱就在不断创造财富,不用怕。
曹友闻早就熟悉他的套路了,又将赵玉林的这套经济学大道理和孟珙呱唧了一遍,那情形,有点感觉孟珙已经落伍咯。
他对着余大异打气式的说民以食为天,我等解决了百姓的吃饭问题,又完成了零渠沟通南北的交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继续往南走,经济状况都是越来越差。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赵玉林觉得必须大力推进零渠沿线的建设,以提高零渠的通行能力为契机拉动需求,将荆湖南路和岭南的经济猛推一把。
他边走边讲长江水运发达,船大,但是进入穆家川,再往灵渠走航道变得狭小,容不下大船,必须择地建立中转码头,统一调整运力,规范管理。眼下犍为的嘉阳大煤矿投产后土水泥产量大幅提高,用船运顺流而下来的快,找好地方就可以建。
他记得后世,国家在经济不景气时往往就大搞基础设施建设,给人挣钱的机会拉动投资消费,从而带动经济起死回生,他这次大修零渠,定能叫沿线的百姓摆脱贫困,都富起来。
话说起来都是开心,静下来后孟珙还是忧心忡忡,他对老曹说这也要做,那也要干的得多少银子?
咱们新宋的财务承受得住吗?
老曹笑呵呵地拍着孟珙的肩膀叫他无虑,有玉林小哥在,都是小毛毛菜。
呵呵,赵玉林无语了,摇摇头走开,这老曹啥时候也捡着他的口头禅啦。
五日后,他们进入广南西路静江府兴安县查看灵渠的大小天平。
一路走来都是淤塞的河道,损毁的河堤,年久失修的灵渠已经不灵了,他们行船时有的河段水位上不来,还要靠爬山走路。
大小天平是零渠调水的核心,看起来一样不叫人乐观。
卫队长景岗在小镇上寻得一家客栈刚住下,屋外便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赵玉林看着窗外如竹竿直下的暴雨说岭南多雨,水是足够的,河道就在那里,咱们必须恢复这条交通要道。
晚上,赵玉林拿出他的陈年五谷丰请大家吃酒。已经酒过三巡,孟珙还在一口干,豪气归豪气,可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而且,这酒度数高啊,赵玉林见他脸颊泛红怕伤了身子,劝他少饮。
老孟还不服气呢,连说好酒,好酒,才三杯就舍不得了,继续整起。
老曹也是高兴,和老孟放开了的整。
他说咱们这一趟下来发现不少问题,列出项目大修零渠稳定饥民,再持续发展下去,有足够的粮草一定能灭了草原帝国。
老曹和孟珙心情大悦,两人又摇头晃脑地唱起了他们古老的戍边军歌。
第二天,老曹和老孟都比他起得迟,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加之两人征战沙场受过伤,昨夜的畅饮竟然让他俩舒爽的睡了一觉。
雨过天晴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赵玉林在客栈边上的小径跑步健身,叫余大异准备返程。
老曹晓得后不干了,还要继续南下去升龙州看看都百越,嘟哝着大越回归了,他还没去看过呐。
赵玉林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能再耽误,让他俩继续南行,两厢作别后各奔南北。
紧邻广南西路的大理国皇帝就没有赵玉林这么轻松了。
去年,大理国叛乱频繁,狼烟四起。小皇帝的大儿子镇南王虽然平息了叛乱,残余叛军却和蒲甘军队纠结在一起,不断骚扰边境,打劫州县。
大理国连年的战争叫土地只有一禹,人口严重不足的小国如何吃得消。
小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加税,普通百姓种田交租后仅能填饱肚皮,遇上灾荒年还得卖儿卖女抵债,这就叫大理的经济没了基础,无以为继。
他没招了,一方面对商业课以重税,另一方面是官府颗粒归仓依然是赋税寥寥无几,而半夜三经的鬼市营生却是火爆无限。
这丫是皇帝,不像赵玉林要走出去体察民情,只把关在皇宫里靠左右臣子提供消息,拍脑袋下诏办差,难免就与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
开春后,眼见着各地救济的急报传来,小皇帝担心民不聊生出现饥民暴动,急召重臣议事。
诸位重臣看到礼部尚书赵思涵每每出使新宋都有斩获,夸赞赵尚书忠君报国,能力超群,继续给小皇帝提议让赵尚书再去新宋借粮以渡难关。
这次,赵思涵却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