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瑾半信半疑地抬头看向楼顶，然后就听到了一阵鸟叫声，煦瑾觉得不妙。只一瞬间两人就都消失在了医院门口，转而出现在了楼顶上。卡卡西把鸣人和佐助给甩了出去，煦瑾则是把小樱给拽到一旁。

小樱直接就给吓哭了，带着哭腔叫道:“姐姐，卡卡西老师……”

煦瑾绷着一张脸，当场就想捶死他们两个死小子。见卡卡西已经去教育那俩臭小子了，就拍着小樱的肩膀安慰她:“没事，你卡卡西老师会教育他们的。只是同伴之间想要一决胜负，没控制好力道而已，别太担心了。”

煦瑾还是气得不行，刚才在楼下听到那声音她就立刻感应了，没想到居然是鸣人和佐助这俩熊孩子在楼顶打架。等她和卡卡西一个瞬移一个瞬身冲上来的时候，这俩熊孩子千鸟的千鸟，螺旋丸的螺旋丸都快怼上去了，中间还夹着个劝架的小樱。那场面、那力道是同伴之间一决胜负该有的吗，要是卡卡西没赶上的话那死的就是小樱，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同伴间的较量。

宇智波鼬的出现刺激了佐助的同时也打击了他，否定了他为复仇做出的所有努力；公认的吊车尾旋涡鸣人却一直在进步，一个月不见就学会了通灵术，打赢了我爱罗；出门带纲手回来就学会了螺旋丸；更要命在这次任务里佐助自己又挂了花，而鸣人生龙活虎的。这种种事情让他认为自己什么进步都没有，作为天才的优越感一直都在提醒他，他应该是最强的那个。

鸣人的存在就是在告诉他:你一事无成。

煦瑾不知道要不要说真话，可真话说给小樱听了只怕她会更难受，就捡了几句好话安慰她。小樱什么都没察觉到是喜还是忧，小樱是个聪明人，也有可能是察觉到了不愿意说。再一看佐助已经跑了，卡卡西在和自来也说话，鸣人还没缓过来。

煦瑾看了看被螺旋丸和千鸟击中的水箱，不禁感慨，一个内伤一个外伤，学会了可真是好使啊，对手就是不死也要蜕层皮吧。走到卡卡西和自来也身边，说道“这种杀招都放出来了，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自来也点点头“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去追佐助，阿瑾你先回家吧。”卡卡西不知道教了佐助千鸟到底是好是坏，事情正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煦瑾曾是一哥复仇者，她明白佐助的感受，知道佐助已经拉不回了。还是劝了卡卡西一句“尽力就好，人各有志。”

自来也打了招呼就厉害了，卡卡西点了点头，安慰了小樱几句就去追佐助了。

纲手听到了动静就冲上来问情况，差点就自己动手教训那俩熊孩子去了。还好煦瑾给拉住了，感慨怎么千手家的人一个个都是这暴脾气啊，想了想自己刚才差不多也要冲上去揍一顿了。

没想到劝到最后还是煦瑾背了锅，赔了水箱的钱，往后半年她都没工资了。煦瑾顿时就满脑子脏话，只是让纲手别去干架，怎么还把自己的工资搭进去了？这根本就是借题发挥，趁机节省经费！

煦瑾攥紧了拳头，这俩熊孩子，不揍怎么能行。

她憋着一口恶气回到了家里，正盘算着怎么搞死那两个臭小子。往后半年没工资，她不就是个免费的苦力了吗，必须得找补回来才行。离晚饭时间还早就把新买的衣服都洗了，边洗边傻笑，笑着笑着就把赔水箱的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晾衣服的时候听到关门声，她知道是卡卡西教育完孩子回来了，想着他心情可能不太好，就倒了杯水送到房里去给他。

卡卡西正盯着他们四人的合照，思考着要怎么解决问题，随后合照就起了涟漪。他知道煦瑾进来了，接过她手里的水。透过水看合照，那晃动的画面倒是还挺符合他们现在的境况。

他问:“阿瑾，你会怎么做？”

煦瑾现在只想用拳头和佐助交流，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看法，如实和卡卡西说:“让他去好了。”

卡卡西有些诧异于煦瑾的话，他确实没想到煦瑾会支持。煦瑾是个理智通透的人，这么说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没有急着反驳她，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她很平静地说:“因为灭族的人是宇智波鼬。”

因为灭族的人是宇智波鼬。

这真是一个谁都无法反驳的理由，现在的佐助需要一个真相，需要一个了结。不管那个真相是什么，那场了结结果如何，只有他去做了，他的人生才有可能发生转变。这不是有了羁绊能改变的事情，可他真的不想看着佐助堕入深渊。

沉默了片刻卡卡西才缓缓开口:“复仇什么的，真的很累。”

煦瑾的神色还是那么淡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永远无法理智看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似乎随时都可以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惜经历从来只有相似，没有相同，因此无法彻底感同身受，这细微的偏差，往往能决定两个人不同的道路。

煦瑾说道:“我们是局外人，我们无法理解的。”

卡卡西轻叹一口气，局外人太过理智，忽略了佐助的感受，确实没办法理解佐助的心境。曾几何时，旗木卡卡西也在那个漩涡里轮回周转，是羁绊把他拉了回来。

煦瑾接着说:“你知道我之前做了什么，为了复仇我什么都不管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已经失控了，我杀了很多人，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卡卡卡西安静地听着，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啊。仿佛置身于空旷的冰窖里，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融化周围的冰霜，只能慢慢地接受，最后成为冰霜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意识到了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异能族里也有地位高低，需要相互制衡，是不是很可笑？”

“幸运得是我的堂哥们都知道了，不惜一切代价为我开路，甚至愿意陪我去死，我想办法把他们撇干净了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无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