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没了声音,李三追也乐得见到白大爷理亏词穷这出,趁着白大爷难得的尴尬劲,也不提再续上一根的茬,正好省下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说起来,倒也不是李三追抠搜,对这位打小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这位白老爷子,也就是东北这旮瘩常说的保家仙,这爷俩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日子都长,话说回来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老婆啊!
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张美丽那绝对是个残忍的误会,不算!反正打记事起,隔三差五的,这老头就出来在眼前晃悠!一开始还吓的五迷三道,时间长了发现也没啥大不了的,自然也就习惯了!除了这老头来的时候自个后背猛的凉嗖一下,也没发现自己身体有啥不一样,更没出现过气血不足腰酸肾亏的症状。
要不说时间是培养关系最好的方式呢!这爷俩带混不混的凑一起二十多年,感情那是杠杠的,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让你饿着,有我一口喝的,说啥不能让你渴着,有我一口抽的……
呸,那个岁数好好养生他不香么?李三追是个很有孝心的人,凡是对老年人身体不好的东西,都会很小心的不让白大爷沾,比如烟伤肺,酒伤肝,色伤那啥,你说自己这一片苦心日月可鉴,但为啥这白老头总看不明白呢?最真切的孝道它往往隐藏在吝啬的行动上面啊!
李三追呸的一声,把嘴里已经嘬到过滤嘴的塔山,准确的喷进下水道的铸铁滤网里,直了直腰,对着白大爷晃了一下脑袋,走吧,别杵着了,爷们!
白大爷这时候反应过味来了,急赤白脸的嚷嚷道:“你个小瘪犊子,差点让你绕沟里去了,不就一根烟的事么!人家家里的保家仙都踏么供的跟祖宗似的,三供九节,初一十五的,要荤有荤,要素有素,个个都造的肥头大耳沟满壕平的,你再瞅瞅我,和你混二十多年,连个正常的饭点都吃不上口热乎的,瞅瞅!都瘦成啥样了?合着我他奶奶的是找你减肥来的?啊?”
白大爷想起这个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听到这话,李三追也不愿意了,咋的,我请你来的还拿轿子抬你过来的?“白大爷,这事咱俩可得掰扯掰扯了,好像我愿意让你跟着似的,你说我答应过么?你可倒好,就跟拿焊条呲我身上似的,别的咱先不说,就上次那个鸡爪子,你嗦啰完以后,那骨头和皮一点滋味没有,就跟嚼蜡似的,我还的给你拿着,我说你嗦啰完咱就扔了吧,不得,你老还非让带回家说晚上还能当个宵夜,你说我一板板正正的帅小伙,愣眉愣眼的提溜个鸡爪子招摇过市,你觉得是不这样有种另类美咋的?”
爱咋咋的,李三追也不是惯孩子的人!好像谁愿意和你掺和一块似的,有你这么个碎嘴子的白大爷,好事是没见着,烂眼子破事倒是一堆。
“呦呵,翻小肠是吧?(东北土话里念叨以前事的意思)那咱们可得说道说道了,好像我赖你身上不走似的,你小子可别忘了你七岁的时候,下大河里玩,要不是我跟着,你早被水里那玩意给抓了替身吧?十二的时候,过马路要不是我背后拽你一把,是不是那后八轮子早把你压成个饼了?还有你邻居上吊后阴魂不散,迷住你,要不是我出手,你自己就拿剪子把自个给穿成个糖葫芦了吧?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就没个数?”
白大爷越说越来劲,隐约可见的小身板,几步蹦哒到李三追面前,一个劲的往上蹿哒,吐沫星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
提到这个,李三追倒也知道好歹,还真像白大爷说的,没他老人家,那几个坎自己个还真够呛能过去,想到这里,举手抱拳作揖,但突然之间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哎,我说,白大爷,你怎么没提我掉粪坑那两回呢?这也不是你爱显摆的性格啊?”
白大爷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两圈,讪讪的说道:“岁数大了,忘性也大,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是那做点好事就天天挂嘴边的人么?”
李三追咂摸咂摸这话,觉得不对味啊!
突然跳脚骂道:“你个老帮子,不干人事的,掉粪坑那两回是你故意的吧,我才想起来,好不央的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掉进去了呢!你还忘性大?咱家一根针掉哪里,两年后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你使坏,你能把这事忘了?”
白大爷听闻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干的这事有点太过恶心,小脸一板,“那时候要不是你皮的都快没边没沿的,学也不好好上,见天的和那几个地痞街溜子混,我能这么教育你?要知道为了让你学好,臭在你身,疼在我心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