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从裁判那里得到许可,而这个过程真是令人厌倦……
我的一生会就此溜走,新来的玩意儿会把我吞掉,或者自己死掉,而我将再也没有机会拥有我自己的老鼠……
后来你出现了,我就想:开始吧,现在就开始,或就此放弃。
我跟自己说,如果你现在不冒险,那你以后永远都只能押注别人的老鼠。
然后我决定了:如果我要玩,那就玩大点。
当然,我想帮你,但请原谅我说实话,帮你其实并不是最主要的。
然后我就一直等到那老头来。”马克压低了声音。
“我说:我要用我自己跟你的海盗打赌!他气愤难当,下令裁判剥夺我的老鼠的比赛资格。你知道的。”
他补充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然后就下了清洗一年公厕的赌注。”
“可我们的老鼠肯定会输!”苏梦帆绝望地试图再跟他争最后一次。
马克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微笑着说:“那如果不会输呢?……”
裁判严厉地看了看观众,梳了梳灰色的头发,然后清清喉咙,用自认为威严的声音读出参赛老鼠的绰号。
“火箭”排在最后,但马克对此一点也不在意。
“海盗”得到了最多的掌声,而只有苏梦帆为“火箭”奉上了掌声。
此时马克的双手提着笼子,空不出来。
苏梦帆仍期待发生奇迹,避免最后陷入可耻的无底深渊。
接着裁判员用他的马卡洛夫枪发了一枪,老鼠的主人们随后打开了笼子。
“火箭”第一个冲了出来,苏梦帆的心兴奋得忏坪直跳。
但很快,其他的老鼠淹没了整条通道,有的快有的慢。
“火箭”没有因名字起得傲人而表现勇猛,她困在了起点线外五米的地方。
捅老鼠是违反规定的。
苏梦帆担心地瞥了一眼马克,猜想他既不会变得暴怒,也不会被悲伤淹没而显得憔悴,因为马克脸上显出坚定、骄傲的神情。
让他想起了一位巡洋舰舰长,正下令弄沉军舰,不要让它落入敌手。
就好像他在{隼鸟站}图书馆里一本破旧的书里看到的,关于俄罗斯人和其他国家人之间的战争。
几分钟后,第一只老鼠到达了终点线。
“海盗”赢了,排在第二的是一只名字稀奇古怪的老鼠,第三只到达的是“普士卡”。
苏梦帆看了一眼裁判桌。
留着胡子的老家伙,用之前擦过眼镜的那块布,从秃头上抹去了兴奋的汗珠,正跟裁判讨论结果。
苏梦帆本来期待那两人会忘了他们。
但这时,老男人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前额,笑眯眯地过来跟马克打招呼。
苏梦帆此时感觉他们两个人就像要去受刑一样,虽然这种感觉也并不是很强烈。
他远远地跟在马克后面走向裁判桌,心中安慰着自己:不管怎样,穿过汉莎的方法现在是清楚于心了,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如何脱身。
将他们邀请到桌子前面后,胡子男转身面向观众,简单地介绍了赌注之后大声宣布。
有两名淘气鬼要按事先说好的,从今天开始打扫一年的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