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被父亲取笑过,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念过他的名字。
在她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之前,她先悄声默念了几遍,像是为了熟悉这个名字。
终于,她下定决心喊。
出声来。
“阿尔科恩!”
苏梦帆停止了胡言乱语,似乎倾听着,好像她站在无法想象的远方,她的声音飞到他的耳边,声音那样的轻,但他怎么也无法回应她。
萨莎又喊了一次——那声音洪亮又坚定。
在他没有睁开双眼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她想要成为他的隧道之火。
走廊里有人吃惊地大叫了一声,响起靴子的声音,萨莎抓紧时间蹲下,把刀放在了单人床的床头柜上面。
“送给你。”她说。
钢一般的手指攥住了萨莎的手腕,几乎要弄碎她的骨头。
躺着的伤者已经抬起了眼皮,但他的视线仍无意识地环视着四周,无法定点。
“谢谢你……”女孩并没有试图挣脱被伤者攥紧的手。
“您为什么会在这儿?”
一个身穿全是污点的白大褂的高大的卫生兵朝她冲了过来,用针头扎向了苏梦帆,苏梦帆立刻瘫软了下来。
然后卫生兵猛地把萨莎拉起来,咬着牙对她说:
“您怎么回事儿?他这个状况,医生禁止……”
“你什么也不懂!他应该抓住点什么,您给了他一针,他手又松开了……”他把萨莎推向门口,萨莎双脚悬空挪了几步,立刻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他。
“别让我再在该个地方看见您!您还想怎么样?”卫生兵这时发现了刀。
“这是他的……我给他带来的。”萨莎笑起来,“如果不是他,我已经被怪兽撕成了碎片。”
“医生要是知道了,他会把我撕成碎片。”卫生兵抱怨着。
“好了,走开!”
但萨莎还在那儿僵持了一会儿,然后重新跑到在麻药中昏迷的苏梦帆旁边,对他说:
“谢谢你。你救了我。”
她走出病房,但突然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吃力的声音: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答应过你父亲了……”
门在她面前关上了,锁眼里钥匙咔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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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为其他人准备的,荷马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
女孩呼唤在呓语中挣扎的猎人的神态荷马看一次就明白了,那声音有所求,温柔而又凄婉。
荷马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这里没有人需要他去救援。
他所能帮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以免萨莎会感到尴尬。
谁又会知道萨莎有没有会错意?
要知道在纳戈尔诺站的猎人完全忘记了自己伙伴的安危,把他们丢给幽灵般的独眼巨人任其宰割,但后来猎人又出现在搏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