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阿善高中状元那日(2 / 2)

“阿善,这人生三大喜事,可谓是金榜题名时,成婚洞房夜……你也老大不小了,怎的没这想法吗?”

韩远在打趣陆善说道,只是少年听到他的话时,明显便是一怔。

唯一的姑娘,韩容知手捏在袖子下方的指甲,几乎快要陷入她的肉皮中。

随着少年沉默,她仿佛呼吸都顿住一般。

“呵呵,阿远……莫要玩笑了,还早。”

他轻风云淡道,十九虚岁,已是弱冠年,何为的还没到时候?莫不是他在等谁?

“你可是有了心上的姑娘?或是不敢与之开口道来?你忘了?还有我们几人在旁?”韩远扫过在座其余四人视线。

“嗯……并无!”

“并无?并无……”他说的是并无,是心中无人还是并没有要娶妻的想法?

姑娘捏上一杯盏,皙白的手,微微颤着,无人察觉,便是坐在身边的韩远自是无法察觉。

跟着其他三个少年一起的,她面上或许带着勉强的笑。

“咦……若是这般,我们哥几个给你物色,几位世家小姐如何?”

韩远大笑几声与他说着,本也是玩笑,可少年郎竟点了头。

“阿善……记得手上还有些事没办好,我先回去了。”

她扭头,对着十五虚岁的少年捏着脸笑:“阿远,夜深了,待会儿早些回去。”

“是,阿姐,我晓得了。”小少年回答她的话。

她的身影渐渐没入暗中,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了,面上带着惨白的颜色,出了陆府小门,她才晓得她是落荒而逃出来了。

定在陆府的小门,她吐了一口气,总觉得心底无比沉重。

韩府与陆府离得近,这出了小门的,对面便是韩府的后门,走两步就到韩府了,可她并没直接回去。

走在沿着韩府与陆府小门的路,走了一段。

她年方时十七虚岁,若是一般的世家,早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她生在韩家,这些算是要晚一些。

今年祖母也在给她留意京中子弟,大多是纨绔,无一个她系心的。

韩容知不晓得,她在等什么?等一个不喜,更不会回应她感情的一个少年的回眸吗?

三年前,他有机会的……

可三年过去,他自是去了外边一趟归后,冷漠,温和疏远,对她与他人皆是一般。

以往,他总会不少在她跟前,流露出他的情绪。

自此,她是以为,他是心系她的。

可现在,他便是对待身边的婢女,竟都要比她好……

三年一过,有时候,她总在想,要是那趟,她与他出去再回来,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那夜,她不知怎的,绕了几圈,最后还是熟门熟路到陆善院前。

没惊动任何人。她悄悄的,看着坐在窗前,还在看书的少年郎。

褪去白日那一身红衣,换上素日他喜爱的白色,少年面如濯,安静坐在窗前,这般望上去,比白日那一生红衣竟还好惊艳上几分。

红色在他身上,犹如点缀,可白色在他身上,便是犹如那神殿的谪仙一般。叫人高不可攀。

傲慢可又不缺贵气。

这样的少年,怎的叫她不倾慕?

可少年心,好似滴水不进……不……这也是要看人的,可能世人到他面前,他都可温柔待之,除她韩容知。

一道温柔声,落进她耳中,犹如一道惊雷的女人声响起。

“大公子,夜已深,该歇息了……榻,奴婢已暖好。” 陆善应了,声音极为温柔,是她未听过的温柔。

这一刻,她恨自己,为何要绕回来?为何该死的还想再见他最后一眼才回去?为何的还贪恋他白日那一身风华?

若是不绕回来,她便不晓得他房中还有人,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应是他喜欢的姑娘吧……

他院前种了一院子的桃树,高中状元时,便是春暖开花时。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莫不是……是了,也难怪了。

韩容知合上眼皮,没再去瞧着里面的少年如何。

来时悄无声息,离时自然也一样。

没一会儿,叫她已经出到外面的身子一顿冰冷。

明明深夜的风不大,可她却觉得,这风硬是要将她这一身肉皮,侵到骨子中才罢休。

他不是没喜欢的姑娘,而是太喜欢了,不敢说出来罢了,就是太喜欢,所以才要小心翼翼。

犹如坐在窗前的少年,如沐春风,怀中环着一位美人儿。笑得比三月春分还需温柔上几分。

她总是知道了,恐怕是那姑娘身份太低,门槛不对,他那性子之人,又不会委屈心上人,所以才这般的隐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