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祈求跟低哄。
“阿远……你冷静些,先起来?”她好像不是这样的韩远的对上,温柔起来的少年,简直是叫人都想把命都给了他。偏生,配上他这一张禁欲的皮囊,要是放在六界,恐怕都无人可比。
她也叫韩远的这一张皮囊给迷花了眼,被他那深邃的黑眸,带到了别处世界。原是抗拒的神色,好像只是一个凡间女子一般。
一直以来,她都是不忍伤到韩远。不知心底对韩远的感觉是如何。但是在这一刻,少年哀求而孤寂的祈求声传来,她心底竟是狂跳一遍再一遍。
她瞪大眼神,好像对上韩远也不是没有一丝感觉。
“阿远……你先冷静一下,可好?”而,开口说话,喉咙沙哑,道出口的话,叫韩远本要听到她的话就努力平复自己那心底激动时,她柔柔的话传到耳里,身上少年猛的抬头,对上她带水意的眸子,合上眼皮,对准那吻过的红唇,深深印上,柔情似水。
她推到韩远胸前的手,只是撑着,却没再推开……
他停下动作,把头埋在她鼻间,深深的吸着从她身子散发的香味。那烫热的气息洒到她皮肤上。叫她身子忍不住想要一缩。
“留下来可好?陪着我,还有阿姐,阿善,阿赢,符临,我们来时,是一起的,总不能你先离开了。”韩远气喘吁吁将人困在自己双臂间说道。鼻息一道又一道,打在李云舒面上。
“这里都是你的,你要是离了,我将要如何?都北不好,穷苦极寒,但因为你在,这里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新的开始?皇帝那般逼着韩家,你自以前便于我说,别带着仇恨。我听了,从未带着仇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走那不臣之路。祖母因来都北途上,受不住亡了,我没怪皇帝,父亲战亡,这里面有许多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黑手,我也只是查清那些真正出手的人,并报复一般,而你,是教我从善的人,你怎能在亲者们都离了之后,你也要远我而去?”
逆着光,照在少年愤恨而低声咆哮的脸,双眸带着深深伤痛,李云舒陷入他深黑的眸中,心底那要狂跳出来的心,此时是一抽一抽的疼着。
心口的感觉,叫她想把身上陷入伤痛的少年,拥抱到怀中来。可她没有这么做。
“我未说什么,也未做什么,若是先前叫你误会的事,我还是先前的话,请谅解我。你先起来。可好?”她扯开嘴唇,平静道出这一句话来。韩远留在衣角里面,双手握成拳。面色铁青,着实吓人。
“呵呵,是吗?李云舒我竟不曾发觉,你的心原是铁做的。”韩远从她身上起身,坐在一旁,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的气息带着深深的暴戾,叫人看着就好生畏惧。
李云舒缓缓从地上坐好,底下头看不见情绪的面,收拾着方才被韩远扯开的衣领。细细索索的声音传到韩远耳边。因为二人离得进,不时,她收拾时,衣角挥开,碰到韩远手臂,韩远身子一僵,他在等……等她开口说句话。
“我先回去了,莫要叫表哥等久了。”
她清冷道,从韩远身边起身,微微伏了一下,做一礼数,而后便慢慢迈出脚步从韩远面前往那门外走去。
表哥,表哥,都是表哥……韩远想要将长剑对着崔询的胸口,一剑刺穿。从没想像此时这一刻,他那疯狂的杀意满上心头。
“啪……”她走到门外时,屋内忽然传出一声极大东西掉落在地的声响。她脚步微微顿住,身子僵硬一遍。而后没有一点异常的离开。远远的,身子没入暗中,韩远视线一直追随她的步子,直到再也寻不到那影儿。他都没收回目光。
屋外几支刚种下的排竹,细细传来叫缠在空中的声音,韩远面带冷笑,视线再次落到眼前一遍狼藉的地板。那处,包括他们今夜买来的蹄子糕。
可又有什么用?都到了这份上,她依旧对他无意。望着他永远都是温和又清冷的眸子。
那无力之感,不停漫上胸口,不管他怎么驱除都无用。
“大将军,可是要传膳?”门外前来问膳的婢女,还没来得及看屋内的狼藉,底下头来,不敢对上韩远落在头顶的目光。
“滚……”屋内传来一顿暴怒声,婢女不知何事,被韩远吓住,忙行礼后,抬起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