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都北冻得让人发寒的天,账外已经下起小小的细雪,脚踩在雪地里面。陷得很大的印子。这样的天气更是让人难受。都北本就是平穷,今年的秋收几乎是没有的。而后又有牧族来犯,很多平民在逃亡中便死在了那路上。
都北这块地,已经被战事给毁了。以前虽说很穷,但是百姓的温饱问题还是可以解决,但是今年又遇上雪灾。很多生在平民家的百姓,都死在饥饿中,不是死在这上面,便是死在逃亡中。
大将军韩廷的账中不时听到韩廷的咳嗽声,此时账外传来急步。之后便是一个士兵跪在韩廷的账内。
“报……将军,不好了。少将军被敌军逼入死亡谷。现不知情形如何。”
“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廷托着病弱的身子站在帐中,一脸色看起来很惨白,胡须也长得很快,眉头蹙起。撑在桌上的双臂差些便要撑不住了。
那双沧桑的眸子锁在手下的兵身上。
“你再说一次。昨日不是还在北岭附近吗?现在怎么变成了死亡谷?”韩廷厉声追问。
话间引起剧烈的咳嗽。一知手挡在嘴边,咳完后,韩廷督了眼手掌,眼眶微缩慢慢的收回身后。
“将军,军中出现间隙。谎报军情,方才回来报的兄弟们说少将军在昨日凌晨已经被逼入死亡谷。”
“啪……”韩廷撑在案桌上的手臂差一些一软。死亡谷……被逼进那儿。
“找,派援兵。立刻马上。一千精兵。”韩廷心口乱了。死亡谷,那是一块寸草不生的地,他们还是被逼进入的,阿远还能回得来吗?韩廷不敢想。阿远……你可要好好的。万万不可出些什么事儿啊。
“此事莫要宣扬。”
“是,将军。”
韩廷在心中暗暗的祈祷。
可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跑向了不可挽回的道上。
“来人,伺候本将军。”
“将军……你这是要作甚?”帐外传来一顿急步声,之后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韩廷准备站直的身子一僵。
“本将要出去应战。看那帮贼子做乱多时。”
“将军,你的身子现在还不能动啊。”
“不能动?我这把老骨头。在乎你们多作甚?”韩廷只知道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去把韩远给寻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军,您这身子骨,便是再怎么硬朗都受不住您这般折腾啊。”
“阿远遇难了。”韩廷眼神落到这的中年男人身上。扯开嘴角。
“阿远遇难了?怎么回事?”这大夫也是韩廷的亲近之人,跟了韩廷好十年了。是个信得过的。
“军中有间隙,暴露了阿远的行踪。”
“现在是怎么样了?”大夫追问。
“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将军,您冷静冷静,这会不会是敌方的阴谋?”
“阴谋?肯定是有阴谋。”
“昨夜来报的,不是说阿远到了附近的北岭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那儿吗?”
“下面有人谎报军情。伺候我更衣吧,本将军要亲自出战。”
“可是将军,你的身子真的受不住您这般折腾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来吧。”韩廷只想知道,现在韩远怎么样了可能死亡谷那块在都北被程为乱葬岗的地方。若是真的被逼进了哪儿,还能回得来吗?韩廷不知道,他也不敢想。见不到韩远人,韩廷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依牧族人对他的恨意,恐怕便是连阿远也想弄死了。
“阿婉,保佑我们的阿远吧。他还那么小,才十刚满十六岁……”
“将军,您在说什么?”大夫默默的上前给韩廷拿衣裳时,听到韩廷眼神缥缈的呢喃着,也不知是在说着什么。
“将军,怎么那么急呢?”
“阿远被逼进了死亡谷……”
韩廷话落,大夫拿在手中,韩廷穿了几十年的铠甲。突然他的手中一轻,在他愣住的时候,韩廷伸手把他手中的铠甲拿到了手中。
此时。大夫才猛地抬头。
“将军,我给您穿上。”原来是少将军出了事情,难怪韩廷会这么着急。
韩廷这次大战受了重伤。伤口的地方上面还有牧族特有的毒药,吃过了他的药后,暂时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看着韩廷这般,大夫就害怕韩廷挺不住了。
“你的药,多给我一些。”韩廷在大夫给他穿好铠甲时,沉声道。
“好,方才过来就是给将军带药来的。”大夫跟韩廷同龄,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韩廷也很照顾他。
此时听说韩远被逼进了死亡谷,他的心口一进,少将军出事,将军肯定乱。不至于大乱,但是也会是个小乱。此后的那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看现在韩廷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出去找韩远便知道将军有多再意韩远。
“将军,你若离开了主帐,敌军偷袭可如何是好?”
“按以前我们吩咐的做,竟现在军中出了间隙,那便只要我们几个内部的知道,我只待一千人马出去。”韩廷认真对大夫开口。
“将军……”
“莫要说了。”韩廷叫大夫闭嘴。他只能站在一旁不敢再说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