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彻底醉了。
昝岗已经失去意识,被众人抬上了床。
第二天,他摸摸还在生疼的太阳穴,叹了一声坐起来。
看看窗外的太阳,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屋里还挺安静,要是以往,同事们早已经在打电话了。
昝岗迷迷糊糊地上了一趟卫生间,路过厨房的时候,总感觉今天哪里有点不对。
又坐了几分钟,才突然反应过来,确实不对,因为屋里今天没人了。
一个人都没有,他想喊刘文英的名字,但她肯定不会在这间屋里。
再仔细一看,哪里光是屋里没有人,连东西都没有了。除了自己睡的那张床有从浦城带过来的毯子,其他东西都没有了,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消失不见。
如果这是写的开头,一定是穿越场景啊。
昝岗可不会想到自己穿越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骗了,其他的人都跑了。
他激动地拨打刘文英的电话,对方一直处于盲音状态,他又想给小辽东或者刘叔打电话,结果才想起根本没有二位的号码。
他又去最早住的那栋楼的六楼房间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他还是没有死心,在小区的门口坐了很久,最后才鼓起勇气问守门的大爷“你知道最里那一栋六楼的人还在不在?”
“六楼?好像是个什么公司的?”
“是吧。”
“你是谁?”
“我是他们公司的员工。”
老大爷抽了一口烟“你是员工都不知道?他们一早就收拾东西搬走了,这是把你忘了?”
“哦。”这时候带给昝岗的冲击不是被骗了,女朋友跑了之类,是自己的四万块钱打了水漂。
几天折腾下来,自己欠了两万元外债。两万元虽不多,认真上班还上一年半载应该能还清,关键是丢人。
眼下自己身无分文,该怎么办?
他坐在路边发了两个小时的呆,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心想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父母知道。
妈之前就给他提过醒,自己还一意孤行上当,要是被妈知道了,一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责怪。
通讯录翻来翻去,最好的帮助人选还是严思凡,至少不会像同学一样去笑话他到处宣传。
“喂,严总。”昝岗拨通了严思凡的电话。
“你好,怎么了?”
“我遇到点困难,想再在你这儿借一点钱。”
“借多少?”
“不多,几百块,从阳城到锦城的路费。”
严思凡一听他要借路费,就知道这家伙被骗光了。
“你要回锦城了?”
“嗯,回去看看爸妈。”
“你女朋友呢?”
本来昝岗此刻挺平和的,一听有人问女朋友,喘着粗气说“不要说女朋友了。”
“哦,我都猜到你发生什么事了。回去见什么父母,你父母知道了还不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回到锦城直接来我公司一趟吧。”
严思凡直接说了出来,昝岗不想再争辩,回答“好吧。”
很快严思凡给昝岗打了块,这足够一张硬座和一天生活费了。
昝岗马不停蹄去火车站买了一张第二天的火车票,也不想再在这个伤心的小区呆,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了一晚,然后在火车上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到了锦城。
下火车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觉得家乡有如此美好,虽然这还不是他真正的老家。
一身脏,一身气味,他转了几趟公共汽车,到了严思凡的公司。